“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啊!”徐澤嘆了一聲,還是說道:“當年我仗著自己摸索的乾坤寸步雛形,還有一手模仿的雲捲風袖,在江湖中也闖出了名堂……我到處遊歷之時,在海寧遇到了一位衣衫襤褸,卻精神抖擻的老人……”
“是孫自閒孫大宗師?”蕭雁兒忽然道。
“雁兒倒是聰明。”徐澤笑道:“只是我當時可不知道是他,只覺得一個老頭子半天盯著我看,有些發毛,忍不住刺了他幾句,老頭子倒也不懂怒,只是問:‘小子,你的功夫怎麼來的?’”
葉羽聽說徐澤少年事蹟,感覺這位天仙徐澤年少的時候和大部分人沒兩樣,都是一般衝動易怒、毛毛躁躁,忍不住在心中偷笑,倒是蕭雁兒笑著問:“後來呢?”
“我當時感覺莫名其妙,直感覺這老頭有點奇怪,有點令人發毛,就故意敷衍,想趁機腳底抹油,沒想到老頭看出了我的想法,直接攔住了我,‘小子,逃不了的,天下之大,還沒人能逃出老夫手掌呢!’我當時覺得這話狂妄至極,忍不住反駁:‘老頭子吹牛不要臉,天下能勝過你的人多了!’”
“我本以為老頭子會勃然大怒,誰知老頭卻嘻嘻笑道:‘小子說的是葉流雲那老匹夫和趙修羽那假道士吧?’我一愣,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老頭子喜笑顏開,大笑道:‘哈哈,果然是那兩個傢伙的傳人,怪不得身上有兩種絕頂武功的氣息!’說著,笑呵呵地直接動起手來。”
蕭雁兒聽得心馳神搖,問道:“後來怎樣了,徐大哥勝了麼?”
徐澤苦笑道:“雁兒是抬舉我了,以我當時的水準,就連武功都是模仿他人,怎麼能打得過孫大宗師?只是我當時武功雖然差,心氣卻不弱,打了半天,鼻青臉腫,卻又不肯認輸,只以為這老頭是葉、趙兩位前輩的仇人,說什麼也不能在仇人面前落了自己敬慕之人的面子,只能苦苦硬撐……”
“那老頭見我真氣耗竭,竟不認輸,也是讚道:‘好小子,武功雖然差了些,但其志可嘉!’我剛想反駁,老頭卻自言自語道:‘葉流雲和趙修羽都不想跟我打,我也沒辦法見識到乾坤寸步和雲捲風袖,今天恰好遇到你,雖然武功差了些,但我吃虧一點,也可以將就。’我心下膽寒,老頭卻接著道:‘只是我馬上就要回東海了,到時可怎麼辦?’”
葉羽雖然隱隱猜到結果,但還是問道:“然後呢?”
“然後?”徐澤苦笑一聲:“然後你們也知道了,我被孫大宗師帶上了東海千秋島,其間一直和孫自閒前輩過招,直到三年前,才跑了出來。”
“徐大哥竟然在千秋島上住了這麼多年?”蕭雁兒驚道。
“誰說不是呢。”徐澤苦笑道:“我差不多在島上住了七八年的樣子,千秋島與世隔絕,島上除了孫宗師那一脈的弟子,就是一些野獸,這七八年來我每天都陪孫自閒過招,每天起來就是打架,打累了倒頭就睡,偶爾孫自閒出島辦事,我才有休息的時間,但我打習慣了,一時停下來倒也無事可做,只能去找一些野獸對付……”
葉羽聽得心頭髮堵,一個人被軟禁了七八年,每天不是打架就是睡覺,打架竟然已經打成了習慣,偶爾能停下來,卻也要去找野獸過招,這實在是一種葉羽所不能想象的生活。
葉羽還沒有說話,蕭雁兒卻是已經氣憤道:“這孫自閒怎麼是這樣的人?”
“雁兒也不能這麼說。”出乎葉羽預料,徐澤並沒有痛罵,反而笑道:“其實孫大宗師自有他的想法,孫前輩是個武痴不假,但也不會為難我們晚輩,孫前輩留我八年,其實也是為我著想。”
“這七八年來,我其實也不是很苦悶,你們或許不知道,跟孫大宗師過招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孫前輩只是隨意出手,我便抵擋不了,這讓我氣餒之餘,也暗下決心,一定要更加用功。後來的每一次對戰,我總是能感覺到比以前好了一些,有時甚至能佔到一點便宜,這讓我振奮之餘,心中總是鼓舞!”
“雖然我每進步一份,孫前輩也多用一份力,但我能感到進步,又因為壓力的原因不敢懈怠,這就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不敢落下地前進……這八年時間中,我能兼納眾家之長,創出無雙步、飛翼術、靈犀掌這三門功夫,以至於現在榮登天下七散人,其實都有孫前輩的功勞在內!”
葉羽和蕭雁兒聞言,都是有些沉默。
“說起來,千秋島上有一種大鳥,其翅有十餘丈,體形甚大,老窩雖然在千秋島,但也經常到其他島嶼和海域覓食,我閒暇之餘,經常和這種被我叫做‘迦樓羅鳥’的傢伙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