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交給你的?”
凌天笑張口欲言,但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恢復沉默。
“怎麼,沒話可說了吧?”葉羽冷笑一聲。他雖然揭穿了這個假凌天笑的真面目,但心中卻著實是一團亂麻,這個假扮太師叔的人究竟是誰,這人是那裡來的?是來自外面,還是這地宮甬道之中,竟然還有別的人存在?
葉羽看了看身邊依然昏睡不醒的蕭玉霜,口中冷冷說道:“其實這些都只是疑慮,我也只是感覺到不對勁而已,直到你說地上的石板太髒,讓我自己坐下的時候,我才真正開始懷疑你!”
“要知道,我太師叔人稱邋遢劍聖,為人瀟灑豁達,有時也會不修邊幅,更何況區區一塊石板?所謂見微知著、觀葉知秋,我雖然跟太師叔他老人家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但卻深知他的秉性,我知道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他老人家都不會嫌棄區區一塊石板!”
“就憑這些?”凌天笑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光憑這些,你如果不承認,我也無法確定。”葉羽忽地站起來,也不管躺在地上的蕭玉霜,直直朝這個假凌天笑走了過來,“不過現在,我卻有一個辦法,可以親自證明你的真假!”
“什麼辦法?”凌天笑問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葉羽微微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太師叔的師父是誰麼?”
“自然知道。”凌天笑卻也笑起來,悠然答道:“我的師父,便是泥丸先生霍遠達,公羊祖師齊物劍意的上代傳人,也是五嶽派上一代的大宗師。”
這個問題本是隱秘,凌天笑在武林中地位崇高,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極少,更別提他的師尊名諱了。葉羽也是透過一個極偶然的機會,才知道而已。
這假冒的凌天笑竟然也知道,葉羽卻絲毫不驚異,甚至也不疑惑,他鎮定自若地繼續道:“你知道霍遠達的夫人,也就是我太師叔的師母叫什麼嗎?”
假凌天笑張了張口,竟然沉默不答了。
“果然如此。”葉羽嘿嘿冷笑道:“我不知道的,你果然也不知道!”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良久,假凌天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葉羽不答,只是嘿然冷笑到:“你果然只是陣法凝聚出的幻影!”他環視一圈,繼續道:“我從來便沒有醒來過,無論是破開陣勢,還是遇到你這個假太師叔,真是現在我身邊的霜兒,還有這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依然在幻魔陣之中,對不對?”
“你是怎麼發現的?”假凌天笑依舊問道。
“其實只是想到了更多而已。”葉羽靜靜道:“比如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要我一直前進,霜兒為什麼還不醒,蕭鷹王為什麼還不出現?要知道,就算你對霜兒動了手腳,她醒不過來,但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有餘,我們驚動這麼多陣法,真正的太師叔和葉前輩他們怎麼可能還不趕來這裡?”
“以前有人跟我說過,幻境裡面的事物分為兩種,要麼是毫無規律邏輯可言的東西,比如剛才那些鬼怪;而有邏輯可言,可以以假亂真的事物,他們卻也不是平白出現的,必須依託宿主的認知而存在。”
“我的理解是,一個幻境如此紛繁複雜,有邏輯貫穿的人、事、物,如此龐大的資訊,佈陣的人不可能預先設下,就像我太師叔凌天笑這個人物角色不可能憑空存在一樣,這些資訊,必然來自於陣中人的大腦!”
葉羽冷笑起來,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聽懂:“我早就有些懷疑了,你假扮的凌天笑,雖然與現實不和,但仙風道骨、俠骨留香,卻與我潛意識中以為的太師叔極為合拍……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一切都只是我的懷疑,到底是真是假,一試便知,如果我真還在幻境之中,我知道的你必定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你絕對也不知道!”
“如今看來,果然一試成真,我的懷疑並沒有錯!”
葉羽這最後一句話說完,假凌天笑似乎輕嘆一聲,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慢慢化作一陣青煙、石頭、大地、天空,就連身邊的蕭玉霜,也漸漸化作一片黑色的虛無,他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混沌的黑暗之中。
葉羽不理其他,盤膝坐下,口中默唸《洗心入定法》,靈識漸漸陷入一念不起,萬念不生的空明境地。良久,葉羽忽地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他環顧四周,周圍是一片空曠的小山谷,依稀看來,便是他和蕭玉霜第一次進入的那個巨輪空間,蕭玉霜都還趴在原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同的是此時小山谷中的巨型石輪都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