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進去好一會兒了,裡面可有什麼動靜?
這句話,花媽媽雖然壓低了嗓音,但房內的安離玥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看向一旁的小云,安離玥眸光微凝,她是花媽媽派來監視自己的?
察覺到安離玥驟冷的視線,小云以為自己哪裡做錯了,心“咯噔”了一下,“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嘴裡連連求饒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饒命?難不成她聽得到門外的講話?還是……
雙眸凝視著她,安離玥抿唇不語,心裡卻是忍不住嘲諷自己的可笑。
這兒是那個女人的地盤,她怎麼會如此不設防地對那人派來的一個丫鬟抱有希望?
“回媽媽,我們一直都在這兒,並沒有聽到房內有什麼動靜。”靜默間,安離玥聽到門外的男人回道。
“哦?”抬眸看了一眼房門,花媽媽並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嘴角微揚的角度無不彰顯著她眼底的笑意。
真沒想到,這個既唯唯諾諾又畏首畏尾的小云都進去這麼久了,還沒有被紅衣轟出來。看來,她這次沒有選錯人。
也是,若是那個賤蹄子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那她似乎也沒有留在醉花樓的必要了。她醉花樓可不養那種只會吃飯的人!
門外終於恢復一片寧靜,但是房內,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
看著跪倒在自己腳邊的人,安離玥略顯冰冷的眸底是一片出奇的寧靜。
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安離玥淡淡的重複了一聲,開口問道:“饒命?為何這麼說?難道你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
“姑娘饒命,奴婢,奴婢……”沒有想到安離玥會如此問她,小云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手心手背更是在安離玥看似平靜的的注視下冷汗直流,就連額上也不可避免的冒出了絲絲冷汗。
許是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也離開不了,安離玥也不著急,耐著性子等待她的下文。
只是,小云方才會下跪求饒是因為她感受到來自安離玥的不高興,還有那驟然冰冷的視線,但安離玥此時要她說,她怎麼說得出口?
見她“奴婢”了半天也沒有吐出個一言半語來,安離玥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接著問道:“既然說不出自己錯在哪兒,那你下什麼跪求什麼饒?”
安離玥說話的語氣並不重,相反,語音還很輕,是那種讓人聽了會覺得很舒服的感覺。只不過,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這些話聽在小云的耳中,倒有種說不出的咄咄逼人的感覺,嚇得她又跪又磕頭的,說不出的惶恐不安。
“姑娘饒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惹姑娘不高興。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請姑娘饒了奴婢……”
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安離玥眸光微凝的看著小云,對她的話似乎有些不解,心裡也有些疑惑。
難道她不是因為聽到那個女人方才在門外的對話而向自己下跪求饒的麼?難不成是自己多慮了?
“哦?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惹我不高興了,又是怎麼惹我不高興的?”視線依然停留在下方女子的身上,安離玥窮追不捨的往下問,彷彿今天要是不問出什麼,這事兒就沒完一樣。
來到醉花樓的日子已經不算短的了,小云幾乎沒有一天是被人拿來當人看的,每次不管她有沒有出現差錯,那些人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拿她當出氣。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已經習慣了。
而今,安離玥問得這麼清楚,小云反倒是覺得不習慣,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更別說是回答安離玥的問話了。
見此,安離玥也不為難她。
只是,一個人若是對另外一個人產生了戒備,那麼,這個人若是想要重新獲得信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然而,安離玥也不是笨的人,見小云說不出什麼理由,心裡便猜想得到,方才她應該是沒有聽到花媽媽和守門人那刻意壓低聲音的對話。
不過,有一點安離玥不得不承認,也許是因為她在以前經常受到別人的排擠和迫害,小云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也正因為如此,她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安離玥在聽到花媽媽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冷意。
這邊,安離玥和小云的相處還算平靜,而另一邊則是相反。
憋著一肚子怒氣回到自己的房間,珍珠一進門便“噼裡啪啦”的將桌上所放置的東西摔得滿地都是。
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