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衫是雲林福的一個遠房親戚,一直被她帶在身邊,是個老實的小姑娘,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不過她雖然才進薛府沒多久,但是隱約的也知道自己這表嬸雖然不是薛府的主子,但卻也是個有地位的下人。因此連雲林福都說要小心的人,就一定要小心。
雖然小衫不太明白為什麼雲林福這麼緊張,但聽到她這麼囑咐,還是乖巧的應了是。
雲林福搖了搖頭,嘆口氣往前走。
雖然說不能功勞獨佔,但無論怎麼,也算是還有一半的好處。唯一的一點後遺症就是,這事情一出後,在其他人眼裡,自己和楚靈風的關係就算是扯不清了,而牽扯上一個不受寵的主子,這無疑不是雲林福開始想要的結果。
回去的這一路雲林福都沒再說話,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一直到到了廚房門口的時候,才狠狠地跺了下腳。
雖然她也有些後悔一時貪心惹了這麼個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再想改口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楚靈風真在薛府得到一席之地,她也算是早早找到了大樹。
果然不出所料,雲林福晚上去給老太太送晚膳的時候,便被老太太的貼身丫鬟春兒特意叫住了:“雲嬤嬤,老太太說了,讓你來了後,就去見她。”
雲林福心裡有數,連忙的應了是,擦了擦手,跟著春兒往裡走。
薛老太太中午睡的時間有點長,此時正拿著個小碟子給桌上魚缸裡的幾尾小魚餵食,看見雲林福進來,心情很好的招了招手。
雲林福趕緊走了過去,道:“老太太。”
薛老太太一臉慈祥的笑容:“雲林福,你上午送來的藥酒,我用了,別說,還真挺好的。”
雲林福笑了笑:“老太太用的好,就是我的福氣了。”
“你有這個孝心,是我的福氣才對。”薛老太太放下手裡的魚食,在椅子上坐下,彎了彎自己的胳膊,道:“我這是老毛病了,每到陰雨天就痛,痛了幾十年,吃了多少藥敷了多少藥也不見好,可別說,你昨天送來的藥酒,還真的有效。中午我讓春兒替我揉了,這一下午了,半點痠痛都沒有。”
“是,這藥酒確實是好東西。”雲林福道:“要不是好東西,也不敢獻給老太太。但……其實我這來,是想向老太太告罪的。”
“告罪?”薛老太太有些意外:“怎麼,這藥酒有什麼不妥?”
“藥酒並沒有不妥。”雲林福道:“但是……這做出藥酒的人,實在是有些不妥。”
“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薛老太太的神情還是和睦的很,老太太這一輩子見過的經歷過的太多,可算是個很平靜的人,能叫她在意的並不多。
雲林福低眉垂目的道:“這藥酒,是大少奶奶的。”
果然,即便是萬事不驚的薛老太太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你是說,楚靈風?”
“是。”雲林福低了頭,將事情說了一遍。
開頭是實事求是的,說了怎麼從小丫頭那裡知道這藥酒要用,又怎麼在自己身上試了後,覺得確實不錯,想到孝敬老太太。說到為什麼開始沒說的時候,稍加掩飾了一下。
雲林福道:“奴婢大膽,估摸著老太太未必喜歡大少奶奶的東西,因此想瞞著不說,只要先將老太太的風溼治好了,後面再是如何,那也得值了。可是今日我去找大少奶奶拿藥的時候,大少奶奶卻說,著藥因人而異,要先把脈,才能定方子。所以我……我才無法……”
雲林福說著,抬起眼角偷偷的看了看薛老太太的表情,以她這些年對老太太的瞭解,只要著藥酒是真的管用,老太太就不會生氣,還是大功一件。
當然,姿態還是要做足的。對上面就是這樣,哪怕你立了再大的功勞,也不能恃寵而驕,反倒是要更加的謙卑。不然的話,不但付出的白費了,而且會適得其反。
薛老太太在薛府幾十年,人精一樣,雖然老卻還沒糊塗,她聽雲林福這一說,便明白了雲林福的打算。
但這點彎彎繞對薛老太太來說,倒是並沒有什麼,雲林福想要獨自攬著功勞又不想惹麻煩,這心情她可以理解。對於她來說,下人聰明不是件壞事,但是不要自作聰明,也不要比主子更聰明。
不過到底楚靈風是剛進門的媳婦,還是薛老太太不想多接觸的,因此當聽說這藥酒是楚靈風獻上來的時候,著實是猶豫了下。
雲林福看著薛老太太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道:“老太太,奴婢大膽說一句,無論怎麼樣,還是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