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和於珊娜兩人氣的直跳腳還不能跟任何人說。
更要命的是,庫房空了,薛老太太帶著嫁妝走了,而要用錢的地方卻一個又一個,除了於珊娜的私房,號稱首富的薛家,竟然拿不出來其他的錢來。
薛明盛想了想,道:“不行,咱們不能這麼下去,娘,你先拿些錢出來應應急,我這就讓人從店鋪裡往回拿錢,旁的店銀子不多,錢莊難道銀子還不多嗎,雖然我也覺得不太好,但非常時刻也顧不了這麼多,總不能真把爹這喪事辦得寒酸了,叫人笑話。”
現在,大家笑話薛家,可不是笑話薛明揚,而是笑話薛明盛。而且一旦笑話起來,必會將兩人拿來做個對比,這是薛明盛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不說於珊娜母子這輩子從來大手大腳,卻在得了那麼一大堆家業後開始缺錢。薛老太太跟著薛明揚出了老宅,看著慢慢變小消失的房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薛明揚對這宅子毫無感情,離開只有種鬆了口氣的輕鬆。但薛老太太是不同的,她十五歲嫁到薛家,在這裡可算是待了一輩子,感情自然深厚。
本以為薛家自然是她的歸宿,卻沒想到臨到了老,反而要離開。雖然有孫子孫媳婦來接,並不算是孤身一人。但終歸是感慨的很。
薛明揚看出老太太的難過。道:“老太太,可是捨不得老宅子?”
薛老太太嘆了口氣:“是有些捨不得,但是再捨不得。我也知道那地方留不得了。”
現在還是自己昂首挺胸的走,雖然離開,好歹顏面還在。如果再住上陣子,等到薛明盛真正將薛家接手管理起來。再說走,怕真是過不下去。被人灰溜溜的趕走了。
薛老太太想的也明白,與其被趕走,不如自己走,好歹還能留下尊嚴和麵子。是薛明盛求著她。而不是她求人。
“老太太不必那麼傷感。”楚靈風接了話道:“我們那宅子小,不過是暫時陣子,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是要搬回薛家祖宅去的。老太太在福慶居住了一輩子,難道到了這時候。還要換地方不成?”
人都是念舊的,老人家就更是,讓薛老太太從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搬走,這其實是很殘忍的一件事情。睡慣了的床坐慣了的椅子,看慣了的山水院子,一樣都不想改變。
楚靈風這話讓薛老太太眼前一亮:“名揚,你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回去。“薛明揚道:“縱然爹將薛家交給薛明盛,那也要他撐得起來才行,要不然,我這個做大哥的,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家業敗完?何況,還有些別的事情,老太太不知道,我也不想說出來讓老太太心煩,總之,您可以放心,快則半月,慢則一月,我們就可以搬回去了。這一趟,老太太就當是散散心吧。”
薛明揚說的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意味,老太太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回這個她忽視了十幾年的大孫子,終於放下一顆心來。
她覺得自己以前也有些瞎了眼,如今怎麼看,怎麼比較薛明揚也比薛明盛要強上許多。他說出的話,讓人聽了便覺得安心,覺得一定可以做到。
薛老太太的內宅生活依舊雲淡風輕的過著,並沒有因為換了個地方受到什麼影響,而薛明揚卻是一刻也沒有閒著,送老太太回了宅子後,便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他知道薛明盛此時最缺的是什麼,所以,他要讓他更缺。
託薛朗的福,薛明盛也算是打理過幾天家裡的生意,多少了解一些,因此早就留了一手,在知道楚靈風將薛家庫房搬空後,便做出個這樣一個決定。
此時薛明盛安撫了於珊娜,正帶著管家親自前往萬金錢莊,打算讓掌櫃的提前拿出一部分收益來,先給自己應應急再說。
薛家下面所有的店,每個月都是要將收入交上來的,只留一部分應急,因此都不會有太多現銀。而只有錢莊,錢莊每日都有大量的錢進進出出,而通常情況,進的比出的多,存的比取的多。但話是這麼說,但為了防止有人呢臨時取錢應急,錢莊裡都會有一筆不小的錢始終不動。
現在薛明盛打的,就是這筆錢的主意,只要能拿來用個半個月,旁處的利潤自然就能補上。而且那筆銀子正常情況下都是動用不上的,他相信自己沒有那麼倒黴。
可事實上,薛明盛就是那麼倒黴,他帶著管家到了錢莊門口的時候,只見錢莊裡擠滿了人,吵吵嚷嚷的鬧成了一團。還有人不斷的在往裡面擠,手裡頭都拿著票據,似乎是來取錢的。
薛明盛當下就皺起了眉頭,手下撥開了人群,護著他奮力擠了進去,沒看到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