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往裡走,過了一道長廊,轉過幾個轉角,到了一處正廳一樣的地方。
屋子的門大開著,陽光好不吝嗇的透進去,能看見裡面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個五十來歲的長著,雖然頭髮略有些斑白,但是器宇軒昂,霸氣十足,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荒原中的狼,若是不出意外,便是狼堡的堡主了。
而另一個是個女子,只能看出是個女子,即使是在屋裡,依舊是用面紗矇住了臉,一頭雪白長髮垂到了腳跟,額上一個繁複看不明白的花紋,神色沉靜如水,但是從眼角的細紋可以看出來,她已經不年輕了。
不用說,這就是狼堡的祭祀,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還真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神秘味道。
利大娘見了他們,一反在外面的樣子,走上前去,先是恭恭敬敬的對著老者躬了躬身子:“堡主。”
老者點了點頭,利大娘又走到女子身前,關切的道:“祭祀大人,您的身體已經都好了麼?”
女子點了點頭,聲音很是清淡:“好了。不必擔心。”
聽女子說身體好了,利大娘這才徹底的放了心,將楚靈風一行介紹給兩人。
“幾位遠來是客,請坐。”穆堡主倒是挺客氣,又讓人去沖茶倒水,隨即道:“聽說,你們是萬里長風的朋友。是帶著他的五色晶石來到狼堡求助的?”
“是。”薛明揚將說給利大娘的故事。又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們是來求助的,總不能說是你們狼堡的人綁架了我媳婦,結果還被我媳婦救了。現在要死不活躺在外頭,不得不把五色晶石拿來吧。
聽完,穆堡主還沒說什麼,倒是看樣子清冷的祭祀先說話了:“長風的傷勢。到底如何,能否詳細的說一說。”
據利大娘的介紹。這祭祀也姓歷,要麼,歷是狼堡的大姓。要麼,看利大娘對祭祀恭敬的樣子。說不定是崇拜她才改的姓。
這其實並不少見,以前有很多丫頭小廝都是沒名沒姓的,到了哪個主人家裡。便跟著主人姓,由著主人給起個名字。
歷祭祀說了話後。眼睛便死死的盯住了薛明揚,倒是沒想到,再開口的人是楚靈風。
楚靈風想了想,道:“萬里公子是和我一起的時候出的事。”
利大娘的眼神有些奇怪,容若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祭祀說。但是因為這會兒人多,又按捺著不能說。
“這位是薛夫人嗎?”歷祭祀道:“不知道為什麼薛夫人會和長風在一起。”
要說薛明揚或者容若跟萬里長風在一起,那也就罷了,萬里長風雖然不愛與人打交道,但是在外面行走,交幾個朋友也是正常的。可是和楚靈風一個有夫之婦在一起,就不正常了。而且看樣子,這位楚夫人也是非常正的,能跟著丈夫這麼千里迢迢的從臨川來到荒蕪的狼堡,可見感情是極好的,不可能跟旁的男人勾三搭四。
“是一點意外。”楚靈風坦然道:“我是無意中見到萬里公子,看到了他腰上的五彩晶石,所以就跟著他走了。當時走的急,所以沒來得及通知別人,我相公和師兄,都是得到訊息才趕來的。”
“知道五彩晶石是狼堡信物,薛夫人真是學識淵博。”祭祀緩緩的道:“為了相公的身體,毅然跟一個陌生男人上路,薛夫人真是重情重義,叫人敬佩。”
“祭祀大人過獎了。”楚靈風看著歷祭祀的眼睛,大約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在試探自己。雖然她不確定,但這祭祀一定有自己的本事,能夠看出人是不是在說謊,她也懷疑萬里長風到底是真的和他們是朋友,介紹他們來到狼堡。還是被他們所害,他們是搶了五色晶石來到的狼堡。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截過薛明揚話題的原因,她不確定薛明揚能不能將這些話說的像真的一樣。
並不僅僅是說話的語氣,還有心跳脈搏,臉部的細微表情,一個人是否說話,是從很多地方可以看出來的。當然一般人看不出來,可她是個祭祀,楚靈風知道,很多地方的祭祀都是極好的大夫,而一個極好的大夫,比如說她或者是她師父,都可以透過觀察這樣細微的變化,而判斷對方說的是否是實話。
當然,如果對方也深諳此道,可以對自己的呼吸脈搏做出一定的控制,這事情,初靈風就可以。
楚靈風道:“我們在野外過夜的時候,遇到了一頭豹子,萬里公子在和豹子搏鬥的過程中受了傷,傷勢不輕,但經過醫治已經沒有危險了,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好轉。只是我相公體內的毒隨時可能發作,所以我們不敢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