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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也跟著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感嘆了一遍,正說著呢,外面來了個嬤嬤,立在門口和薛明揚帶來的小廝說話。
不時,那嬤嬤就進來了,四十多歲,看穿著便有些體面,應該是在楚府有年紀的管事一類。
薛明揚自然是不認識的,不過楚靈風卻是笑了下,走上前去:“這不是鍾嬤嬤麼,有什麼事嗎?”
鍾嬤嬤欠了欠身,給薛明揚請了安後,道:“夫人派我來看看,三小姐和姑爺還有什麼需要,也不知道姑爺是什麼喜歡,怕佈置的不合心意。”
鍾嬤嬤,就是當年喜歡小甜那個小廝的孃親,也就是她,為了討李淑華的好,將兒子打了一頓,逼著他娶了星兒。
可若只是這樣,楚靈風不會記恨上她,想兒子找一個能夠借力的媳婦,更得主子的賞識,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個做爹孃的都是如此,沒有任何應該被指責的地方。
但她不該在娶了星兒做兒媳婦之後。在府中大肆說小甜的壞話,什麼自不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只有瞎了眼的才會娶她。
看著笑的一臉謙卑的鐘嬤嬤,楚靈風道:“還行,不過住一個晚上,姑爺也不是挑剔的人。哦。對了。小甜……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小甜這時候正在裡屋收拾呢,聽到楚靈風喊她,應了一嗓子。茫然的跑出來:“小姐你說什麼?”
“鍾嬤嬤來問有什麼不適應,你剛才不是說屋子裡有味道,然後被褥有些粗嗎?”楚靈風問了一聲,然後不等小甜回應。徑自轉身對鍾嬤嬤道:“麻煩嬤嬤給小甜的房間點個薰香,換一套被褥。對了。旁的香她用不慣,萍兒,你去馬車上拿點我們常用的三秋味。”
臨川最貴的一家賣香料的店,店裡最有特色。限量供應的,就是四個季節以四種花為主的薰香,三秋味是桂花香。清新淡雅,磬人心脾。是楚靈風最常用的。馬車上也會備上一點。
這香料因為少,所以很貴,小小的一塊就要十兩銀子,按丫頭的工錢,一年也買不起一塊。
鍾嬤嬤的心裡有些扭曲,楚靈風也就罷了,以前是主子現在也是主子,和她本就不同。可小甜只是個丫頭,一個丫頭,現在竟然過的比楚府裡的小姐更精細。這叫她心裡如何能夠舒服,而且為了迎合薛明揚,這屋子裡的擺設全部換了,連著小甜房裡,也都跟著換了一批。被褥枕頭什麼的,雖然不可能按小姐的標準,卻比以前小甜用的要好上許多,甚至於比鍾嬤嬤自己用的都要好。
可就這樣的,小甜還不習慣,覺得粗糙了。
鍾嬤嬤心裡一旦起了心,自然就難免多打量小甜幾眼,這一打量就打量出了問題,小甜頭上的簪子,耳朵上的耳環,都不是凡品,都是府裡小姐太太都未必能穿戴起的。
鍾嬤嬤看著小甜的髮髻,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楚靈風吩咐了之後,抬眼看見她那樣子,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有些疑惑的道:“鍾嬤嬤怎麼這麼看著小甜,有什麼問題?”
小甜也一臉茫然,抬手挽了下頭髮:“我頭髮亂了嗎?”
“沒有,挺好的。”楚靈風替她將她頭上的簪子正了正:“不過你這簪子跟你今天的衣服不太搭配,應該戴上次那套藍寶石的首飾。”
小甜還真有一套藍寶石的首飾,聽著楚靈風的話,便乖乖應了聲。
薛明揚一直在旁邊聽著幾人說話,此時打趣道:“小甜已經很美了,你不能再給她打扮了。還記得上次去和府赴宴嗎,回來有幾家公子都拐彎抹角的問了我。”
“你沒答應什麼什麼吧?”楚靈風暮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薛明揚。
“沒,我怎麼敢。”薛明揚笑道:“我跟他們說了,小甜是我夫人妹妹一般,她的婚事我做不得主,你滿意才可以。”
“這還差不多。”楚靈風鬆了口氣,看著被這個話題羞得已經轉身進了屋的小甜,正色對薛明揚道:“小甜的親事我一定要親自挑的,一定要挑個家世人品都好的公子,你可別在外面亂承諾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薛明揚寵溺的笑道:“你把小甜當妹妹,我也把她當妹妹,嫁妝我都準備好了。不過你也別太挑剔,再捨不得,姑娘到了年紀,也是要嫁人的。大不了嫁個近的,看在眼皮子低下,有我們在,她還能吃了誰的虧不成。”
薛明揚和楚靈風說著話,就像是尋常的夫妻話家常一般。卻叫站在一邊的鐘嬤嬤悔的恨不得腸子都輕了。
若自家小子當時娶的不是李淑華的丫頭,而是小甜,那現在會是什麼情況。應該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