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揚看了楚靈風一眼,低聲道:“應該是萬里長風,我去把他打發了吧,容若都跟我說了好幾遍了,你現在養傷,就該平心靜氣的,別一會兒一會兒的心緒起伏,對傷口不好。”、
“我沒事兒,你讓他進來吧。”楚靈風卻道:“這次的事情,歷秋知道,萬里長風也一定知道,但他卻什麼都沒說,顯然是有主意的。聽聽他說什麼。”
“我就是怕他沒說什麼,反倒是叫你心裡難過。”薛明揚順了順楚靈風的頭髮。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楚靈風雖然常表現出一副冷靜狠厲的樣子,可那心卻是軟的。別人傷了她一分,她固然要傷回來。但別人給了她一分好,她卻也是要用十分來還的。
歷秋傷透了她的心,未曾給過一點溫暖,所以她可以對自己的孃親沉下臉狠下心。可萬里長風不同,萬里長風待她溫和,即便是知道被冤枉,也順著她的意思維護,這無法叫她不動容。
“難過也早難過了,不是這會兒。”楚靈風道:“而且,這次我是利用了他一次,但我也救了他兩次,功過也能相抵了。何況我又不是要歷秋的命,我也沒有要他的命,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答應吧。”
萬里長風這樣的人,若是要他的命,說不定他能給。但是要歷秋的命,無論那是親孃還是乾孃,都是不可能的。
見楚靈風堅持,薛明揚也不好再說什麼,無奈應了聲,起身給萬里長風開門。
萬里長風倒是挺平靜的,準確的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是一直都挺平靜的。
無論是被冤枉的那天,還是同意了沙漠試煉的那天,或者是莫寒鬆口的時候,萬里長風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好像這些事情都是在他掌握中一樣,並不太在意。
萬里長風進來後,先便道:“薛公子。靈風她身體如何了?”
“恢復的還不錯。再歇上十天半個月,就沒有什麼大礙了。”薛明揚道:“你不必擔心。”
其實本來他們是不應該這麼急著走的,楚靈風這傷雖然不厲害。但要靜養,不易奔波來回。他們至少也應該在狼堡裡再住上四五天,才好趕路。
奈何形勢逼人,歷秋現在就算是不至於對他們恨之入骨。也是想到就煩,因此讓他們早走早好。至於楚靈風。準備頂轎子,讓她在裡面休息就好,走慢一點吧,雖然有搖晃。也不至於崩了傷口。
這當然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狼堡的氣候也確實是不適合修養,土生土長習慣的人也就罷了。楚靈風是江南水鄉長大的,對沙漠裡的氣候很不習慣。飲食各方面都不適應,更別說這裡缺醫少藥,因此容若和薛明揚一合計,還是早走早好,就是半天的路上小心些就行,出了大漠,倒是不必那麼急著趕回臨川,而是就近找個合適的地方先停下,讓楚靈風再修養十天半個月再說。
楚靈風就趴在床上,因為萬里長風不是外人,薛明揚也沒有過多避忌,並沒有將床幔放下。
萬里長風點了點頭:“靈風沒事,我就放心了。”
雖然萬里長風還是稱呼歷祭祀為乾孃,但是顯然,薛明揚的說法,他是相信了的。要不然的話,他一個守禮的人,是不會在薛明揚面前稱呼這一聲靈風的。
薛明揚雖然不太樂意叫兩人相處,但是也知道萬里長風是楚靈風這世上也許唯一可以期盼的親人了,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不應該阻攔的。當下不用萬里長風開口,先道:“萬里公子來找靈風,想必有話要說,你們說話,我出去下。”
初靈風自然是萬事不避他的,但是萬里長風就不一樣了,兄妹之間或許有什麼體己話要說,薛明揚自然不好杵著。
萬里長風果然沒有說不好,點點頭便看著薛明揚出去了。
楚靈風心裡嘆息了一聲,側頭看了看萬里長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見楚靈風動了動,萬里長風忙道:“別動,小心碰著傷口。”
薛明揚出去後,萬里長風那沉靜的面色總算是和緩了一些,拖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看著楚靈風的臉色確實是比前幾日要好許多,可見是恢復的不錯,總算是放了些心。
但想想還是皺起了眉頭:“聽說,你們明日一早就走?”
“恩。”楚靈風應一聲;“大漠裡的氣候我不太適應,而且也尋不到什麼藥材,當然最主要的,歷祭祀也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與其被人趕走,倒不如自己自覺先走。”
提到歷祭祀,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