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眼屎糊得睜不開,旁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直抖索,“玉術,起來洗臉。”難道,師父就一直守在床邊等她醒來?
待她洗漱完畢,隨意梳理了下長髮,如墨般地傾瀉而下,垂至腰間,一根白色絲帶鬆鬆垮垮地捆紮在上面,就此起身。玉術眼睛看不見的這段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簡單方便,只是不雅觀。白禹皺了皺眉,輕抿下唇,接過她手中的桃木梳,細細地分理著柔順的青絲,原先的白絲帶別出一段細小織辮,在她包袱裡挑出一支十一粒細小粉珠鑲嵌而成的精緻髮簪,挽起織辮並固定住,其餘青絲盈盈散落於雙肩,別緻動人,一襲淺綠布裙,雖無華麗,卻出落得亭亭玉立。白禹的動作很是迅速,玉術粉嫩薄尖的臉頰染上淡淡紅霞,含羞地低了頭,為伊綰青絲,結髮情不移。
玉術的眼是為毒傷,幸好當初出走時,隨身帶了兩瓶傷藥和解毒粉,雖不能治眼,也阻住並慢慢化解去其中不少毒素。眼是最柔嫩的部位,白禹不敢有所懈怠,天還未亮他便到附近的山上走了一圈,帶回不少草藥,其餘的也在歸途中進藥鋪採購回來。除了敷眼,還得再喝那苦澀難當的山草藥,味味奇苦,玉術只抿了一小口就直吐舌頭,白禹從桌上拾起大顆青杏幹,直接遞入她半張著的小口裡,嚐到酸甜的她立即眉開眼笑,師父就是細心吶,連果脯都能預先準備好,她咂巴著嘴,舌頭繞著小半塊青杏幹轉來轉去,玩得不亦樂乎,整個口裡都縈繞著清香酸甜。
“不喝藥,就沒有下一顆了。”白禹知道她嘗過第一顆後,絕對放棄不了接下來的半袋,這才是他買青杏的目的,剩下的半個月草藥,不怕她不肯喝。
玉術果然是個沒骨氣的人,為了青杏,連藥渣都吞下肚,碗都見底了,白禹卻輕笑著往她手中塞了三顆。玉術乾巴巴地不願將手收回,就沒有了嗎?有人會買果脯只買四顆?四顆!
白天,玉術因為眼睛的事不便出門,白禹自然地呆在屋裡陪著徒弟,他可以看書,可以配藥,可以養花,做各種事情,玉術卻無聊得緊,除了睡覺就只能找師父,後來直接乾脆睡在了師父懷裡。可憐白禹抱著大個肉球,行動不便,在凳上坐著,直到她醒來。
快入夜時,白禹終於整理好一套藥水浸泡了一天的銀具,錦盒裡整整齊齊的一排銀針,不多不少,三十六根,閃著寒光。他該慶幸現在的玉術眼睛看不到,不然又得折騰上一天。“玉術,去床上趴著。”白禹突然對桌邊喝粥的玉術發話。
玉術愣住了,半口未嚥下的米粥含在嘴裡,勺子“哐當”一聲,響亮地砸在碗邊,清脆刺耳。夜晚,床上……多令人臉紅心跳的時間和地點,可為什麼不是去床上躺著,而是趴著?她的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個問題,難不成,師父還有特殊嗜好?
“玉術,”白禹見她又泛起傻樣,再催了一次,“快來床上。”
玉術未合攏的嘴張得更大,那半口粥直接順流而下,淌過嘴角。師父的聲音,怎的聽起來這般心急難耐?他們發展如此迅速,昨天才親完,今天就要行那羞人的夫妻事了嗎?可他壓根沒說過要娶自己,所以,玉術極力保持著矜持,矜持,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白禹將錦盒放在床頭,直接大步邁過來,打橫抱起玉術便往床榻走去。玉術“啊”的驚呼一聲,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吊在白禹身上,不肯安分躺在床上,天知道,這床可不是好躺的。
“乖,聽話點。”白禹低下頭,貼近她的臉頰,低聲安慰著她,氣息和緩,“不會痛的,你放鬆些。”玉術聽了,心裡更加緊張,她可是聽說過,男人的這話信不得,女子第一次都會很疼,男人都會騙女人說不疼。她緊摟著白禹的脖子,拼命搖頭。
白禹彎腰親了下她的額頭,一手撥開她將自己抓得牢牢的雙手,另一手準備去夠床頭的錦盒。他撇過臉,“玉術,你自己將衣服解下吧。”說這話時,語氣難得地波動了幾分。
玉術受不了師父說話的直接,衣服還得讓她自己來脫嗎?她恨恨地挺腰抬頭,一口咬在了白禹的耳上,帶些力度卻又不會將他咬傷。白禹身軀猛地一震,玉術挑在這個時候玩火實在不明智。他乾啞著嗓子,“我轉過去,你先將衣服解下再趴好吧。”
玉術當然不會配合,她嗖的一下將手放開,一溜捲進被窩將自己牢牢蓋住,防狼防師父。白禹乾笑,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可由我親自動手了?”
玉術往床裡面滾得更深,離得白禹遠遠的,悶在被子裡“我不”。
她以為師父只是開玩笑,哪知,白禹當真俯下身,一把掀開了被子,大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身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