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呢吧……那你趕緊回來吧!〃
〃我……在自己家。〃
〃自己家?!那我剛才摁門鈴你怎麼不開呀?!〃
〃我……睡著了……昨晚加班到很晚……〃
〃喂,莎麗,你怎麼不問問我在哪兒呢?〃
〃你……在北京是嗎?來出差?〃
〃廢話!我說我剛才還在摁你的門鈴……我現在就在你樓下!〃
〃那你……快上來吧。〃
接完這個糊裡八塗讓人一頭霧水的電話(電話裡的莎麗讓他感到十分陌生甚至有點莫名其妙),拎起包朝著樓上跑時,他也並未想得太多。只是當他走進那個已經提前為他開啟的門,見到身穿一件紫色睡袍的莎麗時,他才覺得有點怪怪的,半年不見,她對他的從天而降並未表現出應有的熱情來,相反還有點怪罪的意思:〃你怎麼說來就來了?也不提前告我一聲……〃
久別的情人相見,如不馬上抱在一起然後滾到床上去的話,就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此時此刻,這正是馮彪所面對的問題,很顯然,這間屋子裡的氛圍已經無法讓這對男女十分自然地做到這一點,馮彪便只能在萬分尷尬之中,像個到訪之後又不受歡迎的客人一般放下旅行包自找沙發坐了下來,室內非常溫暖,讓他回想起自己剛才是在怎樣寒冷的地方坐過,心中便充滿了委屈,可他來不及顧影自憐了,因為這溫暖之中有一絲非常陌生的氣味令他在一瞬間改換了心情……那是什麼呢?他的鼻子於不動聲色之中像狗一樣抓緊嗅著:似乎是香水的味道,男人使用的那種,跟狐臭的味道差不多……
他不說話,坐在那裡點了一支菸,在香菸的幫助下全神貫注起來,全身上下所有的預警系統都開啟了,開始對四周的一切充滿警惕,比他想象中更快地發現了第二條線索:他在朝著茶几上那隻為他眼熟的煙盤(是一件從義大利買回來的銅盤)裡彈菸灰時發現:裡面已經有了幾個菸蒂,都是沒有抽到盡頭便掐滅了的,還能清楚地看出是555牌香菸,素有潔癖的莎麗是從不染指這個的……這時,他深吸一口煙,抬頭望了一眼莎麗……她正遠遠地靠在臥室的門邊用一把梳子梳著她那一頭黑黑的長髮,看樣子她是準備就此起床而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到來重新回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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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比人刁,嘴比人快……馮彪其實並未打算盤問什麼:他覺得這麼做太不像個大老爺們兒,一切不過是來自自己心裡的一點狐疑,就是問他真能問出什麼結果來嗎?這麼聰明的女人……她可以矢口否認的,所以他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只不過是想開句玩笑調節一下熱度不夠的氣氛而已:〃莎麗,怎麼剛才我在樓下瞧著一個紅臉老外把你的車給開跑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言一出,莎麗竟完全呆住了!梳頭的動作僵在那裡……像一尊梳頭女的雕塑,臉也在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
馮彪自己也陷入了尷尬……在某個瞬間,他甚至有點懊悔自己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刁鑽古怪的話來,竟還如此奏效!在死靜得令人窒息的氣氛中,他在等她解釋……等她欺騙自己,隨便怎麼騙一下都可以……可是沒有,她臨機應變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差得多,只能以沉默作答……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每過去一秒,都會令等待的人改換一種心情,最後,他猛抽了兩口煙,並將菸頭徹底掐滅在煙盤裡……那些555菸頭的旁邊,他知道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一步,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有走這一條路。
〃對不起!為難你了!我沒有想問什麼的意思,就是隨嘴那麼一說……我的文集出來了,昨天中午我在廣州時,書商給我打來電話,讓我馬上飛過來,我就順便向老闆申請了出差,也很想在這兒過個年,我答應過你的……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你,是想給你製造個驚喜……〃
馮彪且說且退,好像生怕自己撤不出這間屋子似的。
當他已經退到門口並一把拎起了門邊的旅行包時,莎麗這才反應過來,衝出來一把奪下了他手中旅行包的帶子:〃馮彪,你能原諒我嗎?問題絕對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你老不來……我也寂寞不是嗎……我也是個正常的有需要的女人……不是嗎……〃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不用太自責,誰都沒閒著,怪只怪咱倆運氣不好……〃馮彪說著,動作堅決地抓回了他的旅行包,轉過身去,只是開門。
莎麗從背後將他攔腰抱住:〃馮彪,別走!我不讓你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好嗎……〃
〃莎麗,別這樣,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