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我不愛吃這種飯。〃
誰敢怠慢或是拒絕老闆請的飯啊?!素素成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她也一下成了大傢俬下議論中的〃牛人〃……而在此前,沉默寡言離群索居的她只是別人眼中的〃怪人〃……
〃古話說得好:無欲則剛啊!〃孫天福靠在床頭感嘆道。
馮彪發現,在基本的善惡是非觀以及對雜誌社諸多人事的看法上,孫和自己並無二致,可兩年下來,他卻越發感到他們的不同,郝強還在的時候,說過多次的一句〃名言〃是:〃連孫教授都認為是壞人的,一定是壞人!〃……後來,當孫天福臨陣倒戈背叛了他之後,馮彪很想問問他是否願意收回這句話,但終於沒有說出口。孫天福做《豆蔻》主編的這一年中,也是不乏劣跡,其中廣為人知的一件惡事是:他手下的一位男編輯,也寫一點小說,因為說過〃孫天福是金老闆的一條狗〃又在本社說過〃孫天福是余天野的一條狗〃的話,被老孫懷恨在心,藉故把他開掉了……開掉了也就開掉了吧,也算那小子嘴賤而罪有應得。可那小子走後,孫天福卻盯上了人家仍在《豆蔻》編輯部工作的女朋友,老約這女孩到頂層的平臺上去〃談工作〃……
也許有那麼一種人,懂得世間所有正確的道理,並能將之闡釋得頭頭是道,可就是忘了去做……如果有的話,孫天福大概就是這樣一種人。既然他只是說的好,那麼就和他去說,馮彪是這樣想的,所以竟然與他聊到了凌晨才睡。
從第二天上午便開始了在深圳的遊玩活動,要說玩,這幫女人可都是〃行家裡手〃,今天到哪兒明天到哪兒,都有一份列印出來的日程表,搞得跟職業旅行社似的。這對初來深圳的馮彪來說,是來得很值,還有個基本上能夠聊到一塊兒的孫天福做伴,這次從天而降的嶺南之行,也算是很愉快了。
在深圳的三天中,還是有些好玩的事兒,那是最後一個晚上,晚飯快結束時,老闆對他的〃家眷〃說:〃你們坐車先回度假村吧!今天晚上,我們三個男人要單獨行動,玩一點男人的節目。〃那幾個娘們兒即刻做出撒嬌狀來:〃你們肯定是想幹壞事!〃〃說!你們到底想搞什麼?〃……老闆公然當眾宣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從飯館出來,老闆故作神秘地對孫馮二人說:〃你們倆都是寫小說的,我帶你倆去逛逛深圳的紅燈區,也算是體驗一下另外一種生活,離這兒不遠,不用叫車,走兩步就到了。〃於是,他們便步行前往,沒走多遠,便來到了一座免費開放的小公園,三個人就進去了。
公園裡最熱鬧的所在,是在一座不高的假山上的亭子裡,有燈,聚集了一幫唱戲的老人,聽著不是京劇,估計是粵劇吧。孫馮二人剛想爬那假山,湊上去看,老闆一把拉住他們說:〃別朝熱鬧地兒走。〃三人便轉而沿著公園中的小道,朝著黑暗處去了……
很快也就看出了一點名堂:在那黑暗的小道上,有三三兩兩的男人在閒逛,看模樣都像是民工。跟著他們走,迎面便碰上了一些形單影隻的女人,與他們相互對視一番後,便上前搭話、交談,有一處竟談得吵了起來,揚聲對罵;也有談成的,便朝著路邊更黑的地方去了,有的前後有意保持一段距離,朝著公園門口去的……
在這小公園裡逛了一圈不到,便有人盯上了金老闆……是個小姑娘,一直跟著,跟到公園門口,嘴裡還在說著什麼,老闆一面衝她擺手一面朝前疾走,總算是甩脫了……
這番遭遇,顯然令金老闆很有滿足感,並有點意猶未盡,他一面喘著粗氣一面說:〃聽我一個本地的朋友講,這兒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多了,現在都到那邊那條街上去了,咱們再過去看看。〃
幾分鐘後,果不其然,一步踏入那條街,馮彪便被兩名妖豔的女子圍住了:〃老闆,想不想玩?〃〃老闆,玩一下嘛!〃
初見這種世面,馮彪嚇慌了神,嘴裡胡亂交代著:〃不……不玩……沒時間……〃像在足球場帶球突破一般,左閃右躲中朝前奔去。
這兩名無所收穫的女人卻不去糾纏站在一旁的金老闆和孫天福,迅速閃進了路邊的一家髮廊。
兩人頓感無趣,向前走了一程之後,金老闆對孫天福說:〃你站這兒別動!馬上就有人來找你。站這兒!〃
幾米開外的馮彪也站住了,這時他才得以看清這條街:一家髮廊緊挨著另一家,每家髮廊玻璃門裡都發出曖昧的燈光,燈下閒坐著幾個表情曖昧的髮廊妹……人家是明打明要賣的,想買你就買嘛!這是生意,想和她們做你就做嘛!在街上玩這種等人追逐又不肯就犯的小把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