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娘們兒,對他素來就有好感,甚至還有點別的什麼企圖似的……現在他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利用自己的男性魅力,讓這〃瘦老三〃到老闆面前吹吹枕邊風,為他美言幾句,好讓老闆高抬貴手,他還透露給馮彪他的一點行動細節:他已經請喜歡唱歌並自認為唱得不錯的〃瘦老三〃去一家豪華夜總會的KTV包房唱過一次歌了,玩得很有情調,兩人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唱歌,還跳了幾圈交誼舞;令他十分興奮並自覺有救的是:沒過多久,〃瘦老三〃又回請了他一次,一樣的地點,一樣的內容,一樣的情調……聽他講這事兒的時候,馮彪感覺到:就跟看他用〃青春美文〃這種玩意兒將自己裝扮成〃白馬王子〃一樣叫人倒胃口,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的話裡面通篇都透著一個〃假〃字!
忙歸忙,馮彪還是把與薛姐的〃午間秘密幽會〃保持了下來,對於這對男女來說,這似乎是一件越幹越上癮的事,還看不出有絲毫厭倦的跡象。可是到了這年年底,一場在老闆心中醞釀多時並已在某些場合中透露給〃中層幹部〃的他稱之為〃大地震〃的行動開始實施了,所謂〃大地震〃就是大裁員,雜誌社有將近一半的員工在一夜之間毫無理由地被裁掉了……其中便有薛姐,連她所在的資料室都不存在了,這似乎也很合情理,作為一名風韻猶存的老美人,對於老闆她是〃小薛〃,老闆也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甚至是非常明顯地提醒與暗示( 調到財務室去什麼的 ),她未加理會不予配合並心懷反感,也就等於是自甘放棄了留下來的可能性。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老公手中有點權力,社會關係也多,為她再找一份工作是很容易的事,她並不為這事兒本身太過生氣,而是為與她難得一遇的〃秘密情人〃無法再保持如此頻繁的〃午間幽會〃而大傷腦筋,尤其是無法再到這裡上班而新的工作尚未落實之前的那段時間,她就只能夠呆在家中了,失去了出來幽會的大好藉口……
被髮配到陝北去修了一年公路的郝強最終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金老闆藉此大裁員之機還是將他徹底剷除了,可他畢竟是擁有公職的國家幹部,離開了雜誌社也還是主管單位的工作人員。《文化生活》內部惟一受到衝擊的人是劉明明,在開始公佈的保留下來的人員名單中並沒有他的名字,還是馮彪在私下裡所作的努力才將他勉強留了下來。讓人大感意外的是:目前人尚在日本留學的江林卻進入了這個名單,也就是說:他很快就要回來了,回來是到《文化生活》……這是令馮彪感到十分高興的事。
157.1998年12月31日
年底前的幾天,〃中層幹部〃的任免出來了,正如老闆在私下裡已經透露的那樣:馮彪成了新一任的《文化生活》主編,讓人稍感意外的是:去年設立的兩本雜誌的策劃一職均被取消,所以陳衛國什麼都沒撈著,又做回了一名普通編輯……這讓他本人的預期落了空,他原本以為自己在財務方面的手腳不淨,會讓他和馮彪在〃主編〃和〃策劃〃這兩個職位上對調一下,但沒想到……由此看來,在老闆眼中他的問題並不算小。
1998年就要過去了,到了12月31日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馮彪才知道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最後一晚將如何度過,金老闆突然出現在雜誌社裡,將他和已經調任為兩刊〃文字總監〃( 又是一個新創立的職務 )的孫天福( 他原先擔任的《豆蔻》主編一職歸了竹子 )叫到休息室裡說:〃你倆別坐這兒上班了,回家去帶點換洗衣服,把身份證啥的帶好,一小時後在大門口集合,咱們直飛深圳,在珠江三角洲呆上一週左右,快點行動!午飯咱們到機場去吃……〃
半小時後,馮彪、孫天福還有竹子( 她是和老闆一起出現的 )便齊聚在大門口了,有專車送他們去機場。
又過了一個小時,金老闆帶著這兩男一女在機場的自助餐廳中用餐,在用餐時還不忘對跟錯過人的竹子女士敲打敲打:〃郝強找過我好多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求回到雜誌社來工作,我說你個大男人哭啥呢!沒出息的東西!我不讓你留在雜誌社其實是在給你機會呢,你有本事就自己出去闖,一人支起個攤子……〃說得竹子眼淚汪汪的,吃不下去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四個人已經出現在飛往深圳的班機上,馮彪和孫天福坐在一起,竹子和金老闆跟他們不在一排,而是在他們的後面,也是坐在一起……孫天福用小得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對馮彪嘀咕說:這是竹子代大家換登機牌時有意作出的安排。起飛前吃飯時,馮彪多喝了兩碗湯,起飛不久就去了一次廁所,普通倉的廁所是在飛機的後部,他起身回頭時便一眼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