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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還剩一包泡麵的話,就不會因為一頓飯而下樓。三月中旬,蒸蒸日上的《文化生活》編輯部還搞過一次春遊活動,全體編輯到太白山中狂玩三天;下旬的時候,雜誌社還到孫天福任教的那所大學的田徑場開過一次春季運動會,這些活動他都沒有參加,原因只有一個:女人在拖他的後腿。編輯部裡似乎人人都知道了他在和一個女人戀愛並且同居的事,而且還知道那個女的大概是誰,有一天上班的時候,郝主編表情認真地問他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說乾脆五一節和竹子一塊兒辦算了……說編輯部可以當作自己的一項集體活動來辦,說起竹子馬上就要嫁人的事,郝強反倒是樂呵呵的,這令馮彪頗感驚訝,覺得不像是一個〃情人〃的正常反應。關於結婚,馮彪在頭腦中從不主動加以過多的考慮,但直覺告訴了他:和豆豆這麼親親熱熱地將小日子過下去的話,那不過是個瓜熟蒂落的結果罷了……他準備選擇逆來順受。三十一歲的他已經不同於二十三歲的他了,需要精心挑選一個理想中完美的結婚物件……其結果也並不理想並不完美啊!

現在他只願意面對逼到眼前的具體的事:工作上爭取每月能夠比較順利地編上去兩三篇稿子( 已經是全編輯部最少的了,也只有在業務上最笨的齊自立與他相當 ),把那一千來塊的工資穩拿到手;然後盯住每月一篇的〃罵文〃,這樣又有千元左右的收入。再加上豆豆在電臺也有與他相當的收入好拿,在當年的本城,兩個人的日子就過得十分小康甚至有那麼點〃小中產〃的意思了。自打生日之夜與豆豆有了頭一回床�之歡,之後幾乎夜夜不斷,成為〃夜宵〃…… 一天之中的〃第四頓飯〃。日子一長,豆豆顯然沒有他那麼好的胃口,但也不願意辜負他的美意,只好勉力為之地陪著他〃吃〃。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一個十分嚴峻的實質性問題:他的女人其實一直在做著沒有性高潮的愛,並且一直沒有,遙遙無期……對此他深感納悶,但卻從沒有開口問過什麼:對於可能涉及到她那閱歷太過豐富的過去的事,他是儘可能地不聞不問,怕傷感情,乃至於動搖他早晚必須做出的與她結婚的決定。沒有交流,他便只能暗自歸結為自己做得不好,帶著一種向內的自責:你自己再能幹有什麼用啊?自顧自滿足了,卻對自己的女人連個平常的高潮都交代不了!

這成了這個男人在這個春天裡的一塊心病!

也是這個男人在這個春天裡的愛情的證明!

四月的一天深夜,馮彪一覺醒來,感到渾身上下燥熱難耐,下得床來,上衛生間撒了一泡夜尿,洗了一把涼水臉之後,他來到客廳開啟電視……那年頭,電視節目可不像如今這般豐富,只有一個山東衛視是有通宵節目的,他一邊看一邊抽菸,連抽兩支還是難以平復:那根棍又自己戳起來了!關了電視和客廳的燈,走進臥室,回到床上,方才想起他的煩惱緣於這晚睡前的〃夜宵〃沒有吃:豆豆說她太累了!被他夜夜狂歡的折騰快要累垮了……黑暗中的美人是一團刺鼻的香水氣息,啟用了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豐富的性聯想,讓他難以自控,便一把掀了被子,直撲上去,率性而為了!

…………

〃我這是……怎麼了?跟觸電一樣……〃女人說。

〃什麼怎麼了?你高潮了……以前沒有過麼?〃男人說。

女人在黑暗中搖搖頭,啜泣著說:〃這就是……高潮呀?怎麼跟死一樣!〃

76.夜課

已是凌晨了,在天亮前剩下的一段時間裡,兩人都沒有了睡意,用輕言細語探討著那無窮無盡的性之奧秘,頭一回初嘗的深度高潮體驗令豆豆回味不已,津津樂道。得了鼓勵的馮彪,想為她而再來,但卻被她制止,她還是沒有把握,怕重做之時又會丟失掉那妙不可言的美好感受。現在她已經很滿足了,在言語的探討中,更多是在向他討教,並嚴重地冤枉他說:〃你太會做了!經歷過的女人一定不少……〃他回答著她的各種發問,發現她之於性只能算個稟賦不高悟性較差的女生,他恍然看見了自己的前妻,恍若回到了當年的大學課堂上……不過講的可不是《大學語文》和《基礎寫作學》……答到自鳴得意處便開始胡亂加以發揮:他發現自己在性事方面是很有想象力和創造性的,自認為這也是其寫作才能的一大組成部分,於是,心頭窩著的一大團怪異的感受也在稍不留意中以一種與此情此景極不和諧的語氣表露了出來:

〃哎!豆豆,你經歷過的男人也不老少了吧?咱實事求是地說。我就納悶了:那些傢伙都他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連一次真正的性高潮都給不了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