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在惱羞成怒之下,也顧不得講究了,甚至連起碼的客套都沒有了。
“不是!”曲澗磊轉身向大門走去,一抬手就要關門。
“呵呵,”高爾夫見狀冷笑一聲,“堂堂的紅景天至高,連身份都不敢承認,丟人不?”
“我就最煩你們這種不會好好說話的人,”曲澗磊停下了關門的手,不耐煩地看著對方。
“明明知道我是誰,還巴拉巴拉地問,直接說事很難啟齒嗎?”
不管怎麼說,對方能打著神文會的旗號前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對方願意好好說話,他不介意聽一聽事由——畢竟他也要掌握外界的資訊。
但是真要一直拿腔捏調的話,相關的訊息他不聽也罷。
高爾夫聞言,嘴角抽動一下,在這個操作上,還真是他有點失誤了。
神文會一直高高在上習慣了,下意識地養成了一些習氣。
就算是面對至高,他們在說事前,也習慣先確定一下對方身份。
當然,具體到今天的事情,也不僅僅是下意識的行為。
高爾夫還想借此暗示:不管你有名沒名,反正是突然冒出來的,我們不認識你很正常。
大抵來說,他的潛意識裡是想要羞辱對方一下。
不成想,對方不止是手上功夫了得,嘴皮子也靈光得很。
高爾夫的嘴皮子也算靈光,但是面對這種狀況,他還真沒什麼好解釋的。
難道直接說,你是才冒出來的至高,不配被我們認識嗎?
然而事實上,他剛才的話已經表明,自己認出了對方。
反正多少是有點尷尬,但高爾夫也是見識過點世面的,可以做到充耳不聞。
正經是,他不想被對方的話題牽著走,於是索性開門見山地表示。
“我來這裡,是代表神文會通知閣下的,你被徵用了。”
“你特麼滾遠一點,”曲澗磊聞言臉色一變,破口大罵了起來。
“徵用我?不管你還是神文會,我就問一句……憑什麼?”
“就你們這幫蠅營狗苟的傢伙,也只敢欺負一下老實人,徵用我,憑你們還不配!”
他的嗓門異常洪亮,再加上有意為之,差不多一公里外都隱約聽得到。
山頂是鳥鳴澗莊園,但是周邊可並不僅僅是他們兩撥人。
山間還有一些小莊園,一些小院,還有不少遊山玩水的人。
這麼大嗓門的喊話,不少人聽了個真又真,甚至有人開始拍攝這裡。
高爾夫算是有城府的,現在臉色也非常難看。
怎麼說你也是至高,居然像一個潑婦一樣罵街,格局呢?
對方對神文會的侮辱,他記下了,然而,目前並不是發作的好時機。
神文會雖然強大,但是歸根結底來講,只是一個研究神文的組織。
他們身後有帝國的支援,而且有軍方的協助,可是無論如何,本質上是個研究機構。
之所以變得越來越強大,一般至高都要刻意巴結,無非是手上有很多的資源和成果。
從發展的角度客觀分析,因為至高們的討好,反過來又讓他們掌握的資源越來越多。
這就像滾雪球一樣,神文會變得越來越龐大,影響力也越來越驚人。
當然,樹大難免有枯枝,組織大了不但會變得臃腫、效率低下,也會滋生出各種腐敗。
這些是題外話,不管怎麼說,是因為有帝國的許可和縱容,神文會才會發展到這一步。
做為唯一有資格公開研究神文的組織,形成了事實上的壟斷,可見體系許可的重要性。
然而話又說回來,遇到紅景天這種公然不買賬的,神文會也不好撕破臉下狠手。
神文會固然是帝國許可的,但帝國裡其他的組織也很多,他們不能公然踐踏所有規則。
更直白地說,做為一個研究機構,哪怕是背靠軍方,有沒有資格“徵用”都是兩說。
究其原因,還是順風順水經歷多了,很難不培養出自大之心。
包括高爾夫在內,他在來之前都沒有想過,神文會是不是有徵用的資格。
嚴格來說,他是沒有想到,紅景天會如此公然地表示不買賬。
他知道這傢伙不好打交道,也有一些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會桀驁不馴到這種地步。
這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大聲地謾罵神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