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請教,他一擺手,那意思很明顯:你們可以走了。
三人也不好說什麼,離開之後,小組長忍不住嘀咕一句,“脾氣倒是不小。”
帶班工人聽到他的話,笑著回答,“人家專業厲害,脾氣差點也不怕。”
其實廠子裡的人都清楚,那位幹得多掙得少,老闆都不願意去招惹。
有個學生有點好奇,“他技術過硬,應該不少賺錢,為什麼不把腳治一治?”
“以前是個賭鬼,”工人隨口回答,“背了不少欠債,家人都不認他了,得先還債吧。”
他也沒什麼惡意,大部分工廠都是這樣,工作枯燥無味,嚼穀點八卦能打發時間。
那個學生有點意外,“這種人,你們敢放心用?還放在庫房旁邊?”
工人繼續回答,“他面試的時候自己說的,老闆覺得……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小組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白了,還是技術過硬。”
這些對話,都沒有逃脫瘸子的感知,他摸出一根菸來點燃,心裡默唸。
“這個廠子的環境不錯,有時候我都想在這裡終老。”
環境確實很好,百年老廠,連路邊的行道樹都有一米粗,廠區廠房也打掃得很乾淨。
大頭蝴蝶在他腦中轉動著,“你這是鬧呢?答應我的大型機還沒兌現!”
瘸子就是曲澗磊,他現在冒用的這個“特斯拉”身份,是確有其人。
這人也確實是個賭鬼,各種債務欠了好多,跟家人都鬧翻了。
曲澗磊盯了這傢伙足足三天,在此人打算搶劫的時候,直接把人打暈了。
用吐真藥劑掏出大部分經歷之後,他把人殺了,然後毀屍滅跡。
這傢伙確實也就該死,好賭成性不說,還經常靠搶劫彌補虧空。
搶劫的過程中,他傷害了不止一條人命,為了防止人懷疑,才會逃到天鉤星。
曲澗磊看重的,就是這傢伙眾叛親離,冒充起來沒啥壓力。
好死不死的是,此人還是學機械製造和維修的,找工作也不難。
既然是這樣,曲澗磊索性就在天心市找個工作——一滴水藏在海里才是最難找的。
他在廠子裡基本沒有朋友,平時見人也帶搭不理,給人的感覺是特別孤僻和乖戾。
在工廠上了五個月的班,城衛軍來廠裡檢查過七八次,就是在搜查“冉冰巒”。
不過除了前兩次,後面幾次都沒有人去查他了——履歷清楚專業對口。
甚至連他來天鉤的動機都很明確:賭債欠的太多,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又催,”曲澗磊沒好氣地回答,“你總這麼搞……”
“容易影響你的心性!”難得的,小湖居然學會搶答了。
“知道還說,”曲澗磊忍不住翻個白眼,“別看現在放鬆了,沒準是陷阱。”
高強度搜查了小半年,如果他不知道事情原委,都想不出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至於說至高之上……他也不知道是否出現過,至高行蹤都那麼隱秘,就別說至高之上了。
小湖能借助多個跳板,接通圓圓和清弧的腕錶,可惜這段時間裡,她倆的腕錶是遮蔽的。
倒是熾陽的腕錶能接通,只是守護至高相當謹慎,涉及敏感話題時,經常用精神力溝通。
而且在四個月前,小湖入侵熾陽的腕錶被發現了,對方開啟了反追蹤。
它抹掉了大部分跳板的痕跡,但還是差點被對方抓住。
用小湖的話來說就是——這次對方的智慧程度確實高,但它依舊是吃虧在算力不夠上。
大頭蝴蝶對此相當憤憤不平,它自認度過雷劫之後,自己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居然再次被人工智慧壓制了,這讓它的心裡無法平衡。
然而物效主人形,它深明低調的重要性,所以就只能碎碎念大型機了。
但是曲澗磊不這麼看,他覺得那“人工智慧”,有可能是至高之上的神念。
也正是因為出現了這件事,小湖收集情報的功能受到了限制。
普通的網路,它還能入侵,但是沒太大的用,這種密級的情報,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能接觸到這種密級訊息的人,它入侵起來有風險。
經過曲澗磊一系列測試,這次雷劫之後,小湖已經有了完善的“分身”能力。
哪怕它被人抓住了尾巴,直接摧毀使用的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