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有點懷念亂石營地的那一處居所了,那可是他花了好些年才挖出來的。
現在這個居所,只是暫時性的,想要建成那樣的建築,最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然而就算這麼簡陋的居所,還有人找了過來。
是兩個漢子,一個瘦弱一個粗壯,看起來有點痞裡痞氣,一個拿刀一個拿槍。
瘦的漢子先出聲了,“誰讓你在這兒挖這個坑的?”
高斯機槍瞬間能打死他倆的吧?曲澗磊不是很看得上這兩位。
不過下一刻,他暗暗告誡自己,雖然裝備和戰鬥力略有提升,但還是不要飄。
初來乍到的,誰知道人傢什麼來路呢?
所以他淡淡地反問一句,“這裡……是有主的嗎?”
野外營地偶爾會是有主的,但是這種情況極其少見。
那兩位也不敢說這兒是有主的,他倆真敢這麼說,其他人絕對不會答應。
不過對方回答得不緊不慢,瘦子就又說一句,“你摘下面巾來。”
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最近通緝了幾個兇狠的罪犯,”瘦子流裡流氣地回答,“陌生人都要接受盤查。”
曲澗磊強壓著火氣發問,“盤查……請問你是什麼身份?”
這一次,瘦子倒是沒有吹什麼水,“我就是普通的冒險者,不過懸賞……誰也能接。”
這是單純的挑事吧?曲澗磊覺得,這傢伙的動機不純。
但是身為外來者,既然不摸情況,主動配合才是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指一指無毛怪,“有人說,跟罪犯同行的有小孩嗎?”
瘦子語塞,但是粗壯漢子不耐煩了,“你怎麼廢話那麼多呢?”
“我跟你說,通緝就是通緝,既然你來路不明,我們都有資格檢查。”
“你非要堅持認為我們沒資格……後果自負!”
曲澗磊有點頭疼“後果自負”,沒尺度就不好估量。
所以他只能問一句,“那我現在離開,可以嗎?”
“不行,”粗壯漢子果斷地端起了高斯槍,面無表情地發話,“你真要走,嫌疑就大了。”
曲澗磊思忖一下,無奈地摘下了面巾,“這樣總可以了吧?”
兩個漢子看一看,又對視了一眼,緩緩搖頭——這位不是通緝犯。
通緝涉及到懸賞,不可能強行指鹿為馬。
曲澗磊看得明白,心裡的氣消了不少,看來這通緝還真的存在。
然而下一刻,瘦子又出聲了,“這個地方不合適挖坑,影響了營地的整體佈局。”
我剛才挖的時候,也不見你阻攔啊,曲澗磊這就納悶了。
所以他面無表情地發問,“佈局……什麼樣的佈局,誰判斷的?”
“沒看出來這裡不歡迎你嗎?”粗壯漢子不耐煩了,“離開就行了。”
曲澗磊這下有點不高興了,“挖坑前你為什麼不說,是想昧掉我倆的勞動成果?”
這個坑,他挖的時間不短,無毛怪也參與了,你們就想這麼拿走?
“誰家營地能沒有規劃?”瘦子冷冷地發話,“你挖坑前,我倆沒注意到。”
沒注意到是你倆的問題吧?曲澗磊忍不住暗暗吐槽。
不過營地有規劃,這一點真的不奇怪,哪怕野外的營地一般都是自發形成。
有個營地,大家都想建設得更好一點,包括但不限於公共裝置的修建等。
曲澗磊始終願意為對方著想,聞言他表示,“那我再換塊地方挖,總可以了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瘦子居然直接表示,“你可以留在這裡,但是要交佈局費。”
合著還是要收錢?曲澗磊淡淡地發問,“這佈局費是一次性的,還是按時交?”
“當然一次性的,”瘦子很乾脆地表示,“三個銀角子。”
三個銀角子不算太多,但是擱在曲澗磊落魄的時候,那是兩個月的伙食費。
曲澗磊愣了一愣,然後問一句,“你怎麼證明,自己值這個錢?”
瘦子聞言笑一笑,乾咳一聲高喊了起來,“我收新人的佈局費,誰有意見?”
他的聲音確實大,足以傳遍整個營地。
真的沒有誰出聲反對,倒是有十來個人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曲澗磊輕聲發話,“不會再有人收佈局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