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管中流身形猛向上拔起來,掠上樹梢。
雲飛揚抓了一下腦袋,道:“這個人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管中流的語聲接著傳來:“七寶、六安,我們走!”
腳步聲接著從後面傳來,雲飛揚急忙拾起那塊黑布,胡亂將臉龐蒙上。
走過來的正是獨孤鳳、公孫弘,公孫弘搖搖欲墜,獨孤鳳也好不到哪裡去。
公孫弘走到雲飛揚身後,喘著氣,道:“朋友,多謝相救。”
雲飛揚對這個人根本沒有好感,道:“不用多謝我!這不是我的心意。”
“那是……”
“問這許多幹什麼?”
“尚未請教高姓大名?”
“你少說一句成不成?”
“朋友……”
“別叫得這麼親熱,我不跟你這種人交朋友。”雲飛揚一點也不客氣。
公孫弘不由悶哼一聲,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獨孤鳳“咕咚”一聲,昏倒在地上。
雲飛揚急忙走過去,細看了一會,吁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失血過多。”
霍地一望公孫弘,道:“你過來!”
公孫弘早就想走過來,卻舉步艱難,其實他的傷勢比獨孤鳳還要重,只是內功很好,勉強支援不倒。
他拖著腳步,好容易走近去。
雲飛揚一探手,將他的衣袖撕下,替獨孤鳳裹住傷,一面嘟嚷道:“連師妹都保護不了,還做什麼師兄!”
公孫弘一口氣直衝咽喉,悶哼一聲,亦昏迷了過去。
午後,一輛木頭車轔粼在路上輾動!
公孫弘已醒轉,坐在木頭車的一側,獨孤鳳在另一側,仍然昏迷。
雲飛揚一邊推著車子,一邊哼著小調,一副悠閒的樣子。
公孫弘卻焦急得要命,忍不住又催道:“朋友,請你推快一點,好不好?”
“要快你來推!”
公孫弘忍著氣道:“我是擔心我師妹的傷勢……”
“擔心什麼?”雲飛揚自顧在哼著小調。
前面已看見市鎮,再過十數丈,這邊樹林閃出一群黑衣人,一起迎上前來,當前的卻是扎著一條紅色的抹額。
雲飛揚一呆,公孫弘卻喜開於色,脫口道:“好了,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雲飛揚哼一聲,停下木頭車子。
那群黑衣人來到木頭車前看見公孫弘、獨孤鳳那樣子,無不詫異,但仍然紛紛施禮,紅巾扎額的那一個,隨即道:“第八舵香主姜平拜見大小姐,公孫堂主。”
公孫弘還未回答,後面雲飛揚已介面道:“你們既然已有人接應,我可要走了。”
說走就真的放下車子要走,公孫弘急喝道:“請留步。”
雲飛揚腳步一頓,道:“還有什麼事?”
“朋友到底高姓大名?”
“問這幹什麼?”
“不問清楚,將來如何找得到朋友你呢?”
“你是要報恩?”雲飛揚搖搖手,道:“不用了,有道施恩不望報……”
“救命之恩,當然非報不可。”公孫弘語聲一沉,道:“但,朋友你對我的諸般侮辱,我也一樣要報。”
雲飛揚一怔,道:“那我就更不能說出來。”霍也轉身,急掠而去。
公孫弘冷冷目送,也沒有再叫住雲飛揚。
夕陽漫天。
雲飛揚大汗淋漓,仰天望了一眼,脫口驚呼道:“這樣晚了,不成,得抄小路趕回去了!”
一轉進小路,變幻身形,立即如離弦箭矢,飛射向前去。
黃昏逝去,夜色來臨。
武當山飯堂內亂成一片,少了一個雲飛揚,沒有人燒飯,餓著肚子那還不吵吵鬧鬧。
“整整一天了,那個雲飛揚到底飛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給我們欺負得大慘?跑掉了。”
“很難說。”
“這小子在的時候,倒不覺得怎樣,一不在,就是千萬個不方便。”
“可不是,見到他討厭,不見又心掛掛的。”
“倒不如我們到處去找找他。”
“你們去好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已死了。”
“別這樣心黑。”
“就是死了也不足為奇,這麼多年來,幾曾見過他,整整一天不見人?”
“是了,平日他最喜歡到什麼地方?”問這句話的是傅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