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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青松、傅玉書立在望江亭之內,目光都不在江面,傅玉書頻頻往來路望夫,青松則仰首向天!

曉風吹飄著青松的發須,他半謎著眼睛,忽然發出一聲微喟道:“天亮了。”

傅玉書脫口道:“怎麼還不見他們到來?”語聲嘶啞。

“你就是約了家人在這座望江亭匯合的?”

“周圍二十里,也就只有這一座望江亭。”傅玉書急切地往回望。

車聲緩緩地傳來,卻是從他所望的相反方向而來。

車聲轔轔中,幾輛載著棺木的木頭車由遠而近,從望江亭旁駛過。

十數個漢子赤露著上身,這個時候仍汗流浹背,一個生意人裝束的中年胖子在旁邊,不停地催促那些漢子用力將木頭車推動。

青松、傅玉書相顧一眼,青松眉宇間一片憂慮之色,傅玉書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

走向那個中年胖子,道:“這位大老闆,這麼多棺材?”

“這還用問,當然是死得人多。”中年胖子的心情顯然非常之好!

傅玉書不由緊張起來,問道:“莫非是瘟疫?”

“好象是尋仇,那邊鎮上有家人一夜之間被人殺了一個精光,官府替他們收殮,害得我要夤夜到鄰鎮搶購棺材。”

青松聽說,不安地走了過來,傅玉書追問道:“是哪一家人這麼不幸?”

“聽說是姓傅的,官宦人家之後,大概是作孽太多,被人家漏夜尋仇。”胖子一搖頭,接著笑道:“這倒是便宜了我,想不到我這個賣棺材的,居然會有棺材不夠應用。”

胖子笑著,忙又追上前去。

傅玉書面色蒼白,怔愣在那裡,他的雙手握拳,眼中有淚,放步便欲奔出去。

青松一把忙拉著傅玉書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兒去?”

“我要回去跟無敵門的人拚命。”傅玉書咬牙切齒,放步衝上前。

青松更用力,硬將傅玉書拉住,道:“你這樣回去只是送死。”

傅玉書嘶聲道:“我不怕死。”

青松沉聲道:“可是你這樣死了,傳家便後繼無人,這血海深仇又由誰報?”

傅玉書如遭雷殛,跪倒在地上。

“你冷靜一下,想清楚!”

“我……”傅玉書淚眼望天,轉望向青松,茫然地問道:“老前輩,你教我應該怎樣?”

青松看著傅玉書,一字字地道:“先跟我回武當山再說!”

傅玉書沒有反應,好一會才站起身。

淒冷的曉風中,兩人終於舉起了腳步,沉重地走上前。

又是黃昏,古剎蒼涼。

大殿中煙香繚繞,一片靜寂,只有青松一個人。他跪倒在壇前,面容與語聲同樣沉重。

“觀日峰一戰,弟子無能,又敗在獨孤無敵手下,有辱師門,特來請罪……”

他的語聲傳不到殿外,赤松、蒼松的語聲,卻傳進聚在殿外的眾武當弟子耳中。

赤松說的當然不是同情的話,道:“這次,武當派什麼面子都給他丟光了。”

蒼松接著道:“可不是,這已是他第三次敗給獨孤無敵。”

赤松冷笑道:“看樣子還傷得不輕,一會給他配藥,份量最少也要加多一倍。”

那些弟子聽著有些面露悲憤之色,有些垂頭喪氣,當然還有一些幸災樂禍。

誰都看得出,已經是人心惶惶。

獨孤無敵三敗青松,無敵門現在如日中天,會不會又像前兩次那樣,對武當不了了之,是難以預料的。

霹靂一聲,一方巨石在半空中碎裂,四面激射!

竹濤聲盡被這一聲掩蓋。

青松枯竹一樣站在竹林之旁,衣衫亦被勁風激起,神情既驚又喜。

碎石飛揚中,露出了青松呼為師兄的那個老人,赴戰前那一天,青松進石屋去見他的時候,他臥在石床之上,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現在卻生龍活虎。

只一掌,他就將那塊桌面大小,異常堅硬的石頭擊碎成千百片,這種內力的修為,就是青松也自嘆不如。

他凌空落下,飛揚的白髮悠悠平復,目注青松,道:“我這一掌的威力與獨孤無敵的滅絕魔功第八重功力發出的那一掌比較,怎樣?”

青松沉吟道:“師兄這一掌,該勝半籌。”

“這就是說,獨孤無敵還不是我燕沖天的對手了。”老人大笑了起來,他竟然就是獨孤無敵最避忌的一個人,也因為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