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了,不過……”伊萬嘆氣。“先去看看她再說吧!”
“她傷得很重嗎?”
“不,不重,大夫說只要沒有其他狀況,住院三、四天就可以回家療養了。”
聞言,奇爾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陪同父親一起到病房探視母親,才一眼,他自己就可以肯定母親確實沒什麼大礙,因為她的精神很好,臉色也不錯,除了幾塊烏青和躺在病床上之外,幾乎不像個傷患。
搞不好沒人的時候,她都會偷偷溜下床來跳迪斯可。
“你終於肯回來了!”
奇爾扔下旅行袋,先瞥一眼正在倒水的蒂洛娃,再狀極無奈的走到病床邊親親母親的臉頰。
“媽媽,你太胡鬧了!”
“我胡鬧?”奇爾的母親——娜芙拉憤怒的拉高嗓門。“偷偷摸摸跑到奧地利唸書,放假也不回家,究竟是誰胡鬧?”
“念大學的是我,為什麼我自己不能決定自己想念哪裡的大學?”奇爾反駁,聲音不比娜芙拉低。“我已經成年,不再是小孩子了,為何不能決定自己的假期想到哪裡過?”
“你是說你的翅膀硬了,就可以不顧父母了嗎?”娜芙拉的語氣更尖銳。
“我沒有那麼說,只要……”奇爾又瞟一眼蒂洛娃。“媽媽不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我自然會回家。”
娜芙拉沉默了。
好半晌後,她才向丈夫和蒂洛娃使一下眼色,要他們出去,然後又注視奇爾好一會兒。
“奇爾,媽媽養你這麼大,為何你就不能成全媽媽的心願?”
“因為媽媽的心願是無理的!”
“我的心願哪裡無理了?”
“那是不可能實現的心願。”
“當然有可能實現,只要你肯聽我的話。”
“哦,媽媽希望我聽你什麼話呢?”
“首先,我要你跟蒂洛娃訂婚。”娜芙拉胸有成竹的說出她的第一步計畫。
“訂婚?”奇爾呆了呆,繼而怒吼,“你要我跟蒂洛娃訂婚?”表情是憤怒的,也是哭笑不得的,他實在不敢相信母親竟會向他提出這種要求。“我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而你竟要我跟她訂婚?”
“對。”
“你瘋了!”
“我只要你和她訂婚,並沒有要你和她結婚。”
“然後?”
“然後蒂洛娃的心就會定下來,專心練習你們的雙人花式,只要你們能夠得到奧運獎牌,之後隨你高興如何就如何。”
“荒唐!”奇爾嗤之以鼻的冷哼。
“奇爾!”娜芙拉眼睛睜圓了,因為憤怒。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奇爾比她更兇狠的瞪回去。“只為了一塊奧運獎牌,你要我跟蒂洛娃訂婚?姑且不論我和她搭檔的雙人花式根本不可能拿到奧運獎牌,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們訂婚,蒂洛娃的心就會陷得更深,事後再告訴她這一切只是為了拿到奧運獎牌的權謀之策,她會崩潰的!”
“不會的。”娜芙拉搖頭,但口氣卻不太確定。
“一定會!”
“……那麼我會想辦法安撫她。”
“安撫她?安撫她?”奇爾不敢置信的一再重複。“請問你要如何安撫一個崩潰的女孩子?”
“我會陪她度過最難熬的時期。”娜芙拉輕輕道。
“她熬不過去的!”
“再深沉的痛苦,終究也會有淡然的一天。”
奇爾咬牙切齒的凝視母親許久。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蒂洛娃拿到奧運獎牌不可?你對我並沒有這種苛刻的要求啊!”
不知為何,娜芙拉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溫柔,眼神也有點迷離。
“那是她父親臨終最後的遺願,我承諾過一定會幫他完成。”
“但蒂洛娃並沒有足夠的天分拿到奧運獎牌呀!”
“有你的幫忙,她可以。”娜芙拉仍舊很堅持。
“該死的我不能!”奇爾忍不住又吼起來了。“她害怕跳躍旋轉,也害怕撐舉,更害怕拋跳,沒有這些動作,我們拿不到高分呀!”
“因為她不相信你……”
“該死的她任何人都不相信,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自己!”
“所以你要讓她相信你。”
“我又如何讓她相信我?”奇爾譏諷的翹起嘴角。 “當我明明是在騙她的時候,我到底要如何讓她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