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世民如此愚蠢,身後站立的幾位士兵不由的低頭嘲笑。
“呵呵,安遊志怕是誤解本將軍的意思了,軍營疾苦,而不久之後,我軍便奉聖諭之命前去鄂州平亂,你如此金貴之軀,其是這區區定北軍營能容的下的?還是好生回府去將養吧!”
“將軍……屬下可沒這個意思啊!”安世民幡然醒悟,慕容鈺繞來繞去不過是打算趕他離開,這怎麼可以?雖然他的確不怎麼喜歡在軍營內待著,可如今他若真的丟官回府,只怕他家那暴躁的老頭子非得活活扒了他的皮。
“將軍…。屬下……。”
“安遊志,你看眼前這上萬士兵,他們皆是身經百戰,吃苦耐勞之輩,可他們不是鐵人卻要做錚錚鐵骨為何?如今冰天雪地,我讓他們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操練,他們也都聽命行事,在軍營內,規矩軍法就是一切,這些和你的身份無關,即便你在府上是被人高捧的小侯爺,可在軍營裡,你只不過是一名普通計程車兵,和他們一樣,在刀劍下游走,在生死間搏鬥,隨時,你的性命就要交給敵人,他們身上哪一個敢說自己沒受過傷的?可如今誰又站出來告訴督軍,他有傷在身?生死關頭,敵人是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可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戰場上的生存法則。”慕容鈺緩緩站起,白色雪雕斗篷將他如玉的面容映襯的更加通透,絕美的面容精緻的沒有絲毫瑕疵,猶如上好的美玉,晶瑩剔透。
安世民一愣,細想慕容鈺的話,他突然有些後怕起來。
慕容鈺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朝著臺下而去“吩咐下去,各將領在站兩個時辰後解散。”
“是!”無名答話,轉身離開。
“主子。”慕容鈺剛剛走進大帳之內,景天便疾步走了進來,外面仍舊是茫茫大雪,冰容雪窟,他玄色的勁裝上帶著一層風塵僕僕,白色的雪花,夾雜著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慕容鈺坐在椅子上,旁邊是熱烘烘的碳火,跳躍的火焰噼啪作響,卻繞不到他的深思。
“她如今怎樣?身體可好些?最近有沒有感染風寒?”
一連三句問話,景天眼神內帶著一抹輕輕的笑意,隨即道:“小姐很好,今日見她時,面色紅潤,似乎比三個月前又長高了一些,屬下見她時,她正在賞梅,聽後主子的交代,小姐說,軍營不比平南王府,讓屬下好生照顧主子。”
握在手中的書籍猛地緊了緊,白玉般的雙手隨即鬆開,長久的平靜掩蓋了他內心的喜悅。
“嗯,我知曉了,她可還說過其它的?”
“未曾…。”景天回答後抬眼觀察慕容鈺的神色,見他臉上顯露失望,景天急忙又道:“不過小姐問起您年關時可會回京,如今軍營內事務繁忙,主子您分身乏術,而且過幾日便要出京北上,怕是回京很難,當時屬下看到小姐的臉色,覺得有些失望,不知是不是屬下眼花了。”
慕容鈺臉色漸漸緩和,嘴角挽起一抹輕笑“你的眼神一向很好,下去吧,吩咐火頭軍,好生燒一些熱水,在準備一些治療傷凍的藥物,等外面操練計程車兵結束後,發派下去。”
“是。”景天領命而去。
等營長內安靜之後,慕容鈺抬瞬眺望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冷風夾雜著冷厲的雪花飄然而下,他的眼神卻似乎眺望的更遠,而那個方向赫然就是京城。
……。
“砰”一道十分清脆的碎裂聲在巍峨貴氣的大殿內傳出,秦武帝喘著粗氣,身子側著,右手保持著伸展的手勢“給朕滾開,朕說了,不喝藥,你們都給朕滾開。”
葉玉卿站在一旁,看著驚慌失措的宮娥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她冷哼一聲“沒用的廢物,來人,立刻將這個廢物拉出去杖斃。”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剛才…。剛才是皇上他……。”粉妝宮娥還想為自己解釋,可葉玉卿冰冷的面容上更顯厭煩,眼神一歷,撇向身後顫顫巍巍的宮女太監“都是聾子嗎?難道讓本宮將你們一個個都拉出去斬了?”
“奴才遵命,請娘娘饒恕。”幾名宮女太監不敢在繼續耽擱,急忙抬腳小跑的走到那名跪在地上的宮娥,伸手無情的將其拉扯起來,隨即抬出了大殿。
“娘娘饒命啊…。娘娘……。”聲音越來越遠,帶著聲聲的絕望呼喊,猶如這冰寒的天氣,人心在這一刻變異常鐵硬,即便抬著女子離去的眾人是她曾經的好友姐妹,可當面對自己有生命危險時,誰又能顧及的了誰?
這是個人吃人的萬惡社會,這裡註定是血染城池,火焰妖花、遍地顎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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