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是要挨板子的。”
他沉聲威脅,夏清歌只是極其淡然的笑了笑“如果是從前我根本不會如此說話。”
秦武帝一雙深沉的瞬眸漸漸凝聚其一簇火光,漸漸放大,可最後卻忍不住輕笑出聲“朕多久沒聽到過真話了?你這丫頭膽子夠大,難道你以為朕如今不能動彈就真的對你無計可施了?”
夏清歌搖了搖頭,一頭面臨垂死飢餓的老狼往往是最可怕也是最殘忍的,她怎會不知?秦武帝在政二十幾年,豈會就這般容易被人打垮了?
“皇上您乃是九五之尊,想要處之我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懷疑您的能力,只不過,既然您費盡心機的讓人請我來見您,就自然有我利用的價值,不是嗎?”
夏清歌靜靜直視著他,面色淡然,眼似汪洋,殿內只有床前的一株燭火搖曳,一大片的黑暗包圍這裡的一切,彷彿一張無形中的大掌操控著一切。
門外異常安靜,冬日的夜色似乎就像是死亡的臨近,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就連門口那一眾士兵也忍耐不了這天寒地凍的氣候,圍坐在迴廊下,生了一對火,裹著厚重的棉衣低聲私語。
“你說的不錯。”秦武帝聲音沙啞的道,他緩緩坐起來,身體已經十分虛弱,連連咳嗽起來“去…。咳咳…。去幫朕倒一杯水來。”
夏清歌看了他一眼,現在的他已經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她實在難以將眼前這位頭髮須白,滿面憔悴的男人和從前那高大體健,身姿挺秀尊貴的九五之尊聯絡在一起。
默默起身,走至一旁的桌子前為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秦武帝端過水杯緩緩喝了下去,乾裂的嘴唇終於在一盞涼茶下肚之後顯得有了光澤“如今的形式你也看到了。”
夏清歌微微一頓,盯著秦武帝的眼睛,暗自思考,如今的形式她自然清楚,皇上身體日漸衰竭,雖然他手中還掌握御林軍的虎符令牌,但自跟隨鳳家前御林軍首領張強被斬殺之後,如今的御林軍頭目是出自楊家幕僚魏常青。
而錦衣衛這邊一向聽命與李昭,不過李昭如今仍舊是按兵不動,看樣子也打的是冷眼旁觀的心思,如此算下來,京城可讓他調配的軍隊除了他私下那些暗衛之外,怕很難在有其他後援,如此情況,秦武帝早已經是被架空了的衣架子,只是個擺設罷了,也許如今的青華宮等的就是一個訊息,只要秦武帝駕崩,太后扶持慕容逸登基,如此以來,這天下真正的掌權者就只有青華宮那位了。
而慕容逸即將走向秦武帝的老路,成為一顆被操控的棋子。
“你相不相信,只要朕一死,你們修國公府就會在頃刻間砰然倒塌!”
“說來聽聽。”夏清歌微微挑眉,嘴角挽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她很少露出這般模樣,只有她勝券在握時,才會如此毫避諱,而此時的她讓秦武帝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見夏清歌面色平靜,神態悠然的靜靜等著他開口,秦武帝身體靠在身後的金黃色福壽抱枕上,這才道“朕雖然這些年一心想要剷除幾大世家和外族王氏,可這天下不止是朕一人有這個想法。最想剷除你們這些世家的人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才是摧毀你們的殺手鐧。”
夏清歌靜默,暗暗思索秦武帝話裡的深意,他指的自然是青華宮那位,這二十多年來,秦武朝泱泱大國名面上一直是眼前這個男人掌管無尚權利,掌控每個人的生死,可這天朝大國背後不被人知曉的隱諱秘密,這裡真正的主人不是秦武帝,而是青華宮的楊太后。
她做主東宮數十年,二十年前京城暴動她未曾扶持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扶持了這位名義上的兒子,實則不過是養子登基,朝堂之上知曉此事的大臣極其家族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鮮血染紅了京都晚霞,渲染了一代冤情。
內閣大學士秦閣老府、禮部尚書貞竺子、太子太保汪藏、左都御史範仲賢,那些曾經朝堂之上的肱骨大臣一夜之間滿門屠殺,夏清歌這段時間調出了當年的一些記錄,經過詳細追查得知,這些人曾經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皆是一心扶持瑾王殿下的有力忠臣,也因為如此,夏清歌確定他們慘死才和當年的奪嫡大戰脫不了關係,更和青華宮那個女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您不要忘了,青華宮那位可是楊家的女兒,即便她今後打算剷除削弱各家族勢力,也不會將我們趕盡殺絕,最起碼榮國公府這邊,她絕對不會將他們逼上絕路。”
秦武帝深沉的瞬子漸漸有了波瀾,微微起伏,帶著莫大的朝鳳“楊家的女兒?呵呵,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難道慕容鈺什麼都不曾向你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