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眾人離開之後,慕容鈺方才淡淡開口“今日這戲已經落幕了,皇祖母可還滿意?”
“那一百名殺手是你的人吧!”楊太后臉上維持的和睦笑容轉身即逝,冷冷的用肯定的語氣質問。
“紫玉哪裡有這等本事,在皇祖母心中,紫玉應該永遠都是您的傀儡才是。”
“哼!你用不著欺騙哀家,你這些年不斷擴充自己的勢力,背後養一批殺手不足為奇,哀家不說只是覺得這對你沒什麼壞處反而能多加歷練你,可如今哀家才明白,你不斷強大看來是要對付哀家的吧!”楊太后斜靠在椅背上,一雙如琥珀般明亮的瞬子內閃著清冷的光芒。
慕容鈺直視著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怎麼會呢?這些年紫玉能在宮內相安無事的長大,多虧了皇祖母的庇佑,紫玉從未忘記。”
說這句話時,慕容鈺眼簾低垂下去,一絲鋒利一閃而過。
“呵呵,你是沒有忘記,你終身難忘的是你母親死在哀家的手裡,所以,即使這十年來,哀家將你接到皇宮內,用心栽培你,你仍舊對哀家恨之入骨,哀家說的可對?”
慕容鈺身體微微輕顫,殿外不時吹進陣陣秋風,瑟瑟蕭條,更增添一絲傷感,雙拳緊握,慕容鈺低垂著頭,面色是從未有過的肅穆“祖母覺得紫玉的母親該殺麼?”
楊太后眼神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思索片刻,她方才冷冷道“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哀家向來不懂什麼是心慈手軟,你母親更是如此,當年如果她不試圖勾引你父王,做為哀家最得力的近身侍衛,哀家又怎麼捨得殺她?若追究起來總歸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慕容鈺冷笑“好一個咎由自取,若如祖母這般說,父王終此一生髮誓不再見你,從此與你斷絕母子關係是不是也是你的咎由自取?”
“你——,休要拿你父王來戳哀家的心窩子,哀家就當不曾生養過他這個不孝子,當年若不是他不思進取、哀家又怎麼會讓慕容琰登基地位?”
“說起來一切都是為了權利,祖母終此一生權力滔天,二十年前你早已經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二十年前那場殺戮祖母做為背後真正的主刀人,如今你可有一絲良心不安?看到夏清歌時,你可曾想起楊姑姑當年對你的忠心耿耿,可曾想過父王在看到母親去世時的悲痛欲絕?這些只怕都得不到你一絲的憐憫吧?因為在你的心中只有無上至尊的權利,我知道,祖母想要稱霸天下很久了,皇上如今被你用藥物控制,註定是脫離不了你的管制,看來祖母距離稱王之日不遠了,紫玉先在這裡道聲恭喜,不過,對於你給楊姑姑下毒之事,只怕,清歌早晚會知曉,到那時,她若尋你報仇,紫玉絕對會站在她那邊。”
這就是你眾叛親離的下場,慕容鈺眼神坦蕩直視著楊太后,他這番言論著實驚人,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楊太后都被他這番言辭震怒的在顧不上偽裝。
震怒的狠狠一拍身邊的扶手,楊太后氣的胸口一陣翻湧“好,這就是哀家的親孫子,你真是有膽識、有氣魄,比起當年你那父親要強出百倍,不過哀家到是要看看,你和夏清歌那丫頭能折騰出多大的風浪,如今哀家醜話說在前面,你若想娶夏清歌為妻,就別怪哀家不念及祖孫之情,哀家倒是不介意將當年你母親給楊紫鳶下冰魄雪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慕容鈺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發出骨頭碰撞的聲響,嘴角帶著一絲冰冷的譏諷“你以為我害怕麼?你以為清歌就是那麼好矇騙的?當年背後真正的兇手是誰,以她的聰慧絕對會追查出來。”
“呵呵!”楊太后輕笑一聲“查到了又如何?哀家不介意有她這麼一位敵人,不過哀家更願意看到,她如何接受你這位殺母之仇的兒子。”
——
一片密林之內,不時傳出颯颯的聲響,隨著這道聲音,一行十二名白衣飄飄的女子抬著一頂同為白色紗幔的轎子飄然落下。
“小姐。如今已經安全出宮了,這裡正是您吩咐前來的密林,接下來咱們要去什麼地方?”
夏清歌挑開帷幔,朝周圍細看一會兒,勾唇一笑,走出轎子同時伸手摘下臉上的銀質面具,露出一張嬌豔白淨的面龐。
“木槿,待會兒你在這裡等一個人,我猜想,不出半個時辰他定然會趕來。”她從衣袖內掏出一張紙遞給木槿“等他來了之後你將這張紙交給他,切記,見到他時不要動手,若硬拼你不是他的對手。”
木槿雖不知小姐說的是誰,但聽小姐的口氣,這個人是敵非友“是,屬下定當按著小姐的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