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誰叫他沒眼光站錯了隊呢?”
“誰?”暗衛正在恭敬聽太子的話,忽然發出一聲厲吼,緊接著,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地奔了出去,隨即響起一陣瓷器掉落地上尖銳刺耳的碎落聲,還有女人的驚叫聲。
蕭遠航臉色一變,立即追了出去,那依附在門外的竟然是太子妃季嫣然,此刻的她,面色慘白,眼神愕然,她懷孕之後,臉色本就不如以前光澤柔滑,現在震驚之下,更是面色如雪。
想不到季嫣然在,而且看這副模樣,不是剛剛到的,蕭遠航揮了揮手,暗衛無聲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麼?”
季嫣然還有兩月就臨產了,此刻雖然竭力保持平靜,可驚詫的眼神暴露了她心中的複雜和惶恐,“臣妾見殿下新年年假也不得空休息,所以特地做了一碗珍珠翡翠圓過來給殿下…”
蕭遠航看都沒看地上碎落一地的點心,面色緊繃地打斷了她,“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季嫣然最害怕這副模樣的太子,鷹隼一般的陰鷙眼神,盯得人渾身發麻。
蕭遠航冷笑一聲,忽然一手抬起季嫣然圓月般的下巴,語意卻溫柔,“嫣兒,你不會說謊的。”
季嫣然心下大亂,正準備跪下去避過太子的眼神,卻被蕭遠航一雙有力的大手製止了,這本是一個溫情的動作,可此刻蕭遠航眼裡並沒有脈脈柔情,而是帶著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你都聽到了,是嗎?”
季嫣然剎那間容顏雪白,連僅有的紅暈都褪得乾乾淨淨,只覺得後背涼寒,幾乎站立不穩,懷孕之後身子虛,驀然聽到太子竟然命江湖上的高手去行刺蕭天熠,只覺天旋地轉,雖然以前也隱約察覺母后太子和蕭天熠之間的間隙,但也只以為是些宮裡慣常的陷害把戲,從來沒有想到,太子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她想跑,可是腳步根本就動不了,只是呆呆的,腦海裡面一直晃動著幾句零零碎碎的資訊,蕭天熠痊癒了?沒事了?
太子聯絡淮南王府的梁敏春請殺手去行刺蕭天熠,結果失敗了,季嫣然心裡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本想偷偷離開,可沒有武功的她不敢擅動,怕被發現,想等著太子離開之後再悄然溜走的,可竟然沒有瞞過後來傳遞訊息的暗衛高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聽太子這樣說,季嫣然心驚肉跳,顫聲道:“殿下真的做了?”
蕭遠航唇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不答反問,“怎麼?你擔心他?”
現在季嫣然要不是被太子托住,真的已經倒下去了,她驚恐地發現,太子的手段不僅僅限於在朝堂上了,已經延續到朝堂之外了,哀婉一笑,容色甚是悽美,“太子都是要為人父的人了,居然還要這樣往臣妾身上潑髒水嗎?”
蕭遠航陡然大怒,猛地捏住了季嫣然的下巴,語意森森,“到底是潑髒水?還是確有其事?你自己最清楚,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打算怎麼做?要不要為了你的老情人去皇上面前告發我呢?”
聽到太子惡毒的聲音,季嫣然瞳孔猛地一縮,下巴傳來的疼全然不覺,瑩然如玉的臉龐更是白得透明一般,嘴唇翕動,說不出話。
蕭遠航眼神稍緩,漸漸鬆了手,季嫣然的下巴上已經留下清晰的紅印,心頭一陣陣猛然的刺痛,忽然跪在地上,聲音裡的顫抖更加明顯,“殿下,求你收手吧。”
蕭遠航臉上浮起漠然的笑意,聲音清冷得如同冬日堅冰,“收手?走上了這條路,不進則退,怎麼可能收手?我的太子妃,你是在說笑嗎?”
季嫣然強忍心中的痛楚和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殿下,為了臣妾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你千萬不要再冒險了。”
“本宮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了你和孩子?”蕭遠航眸色染上一絲別樣的狠絕。
季嫣然的眼淚轉了幾轉,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懇切道:“臣妾對朝局的研究雖然不像殿下那般透徹,但出身相府,有些事情還是能明白一二的,如今殿下的東宮之勢,又有誰能足以抗衡?至於燕王,不管是在哪個方面,背景也好,實力也好,黨眾也好,都要遜殿下一籌,只要殿下好好地做好東宮儲君,謹言慎行,德禮廉備,不出差錯,這將來的皇位,定然是殿下的,殿下千萬不要做一些有損德行的事情以致自敗,將來追悔莫及啊。”
一向溫婉賢禮的季嫣然竟然說出一番這麼透徹精闢的話,倒讓蕭遠航很意外,他定定地看著季嫣然半晌之後,稜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