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戛然而止了。
刑部尚書孔潛也沒有追查下去,因為此事雖然影響巨大,但從案子的角度來說,卻極為簡單,沒有任何疑難點,皇上也自有聖裁,各打五十大板。
在孔潛看來,一個欺瞞郡主,一個當街殺人,顯然是當街殺人的那個罪更重一些,但李宏亮自身也有過失,而且很多人看見是他屢出陰招狠招,要取何俊賢的性命,何俊賢也有自衛的成分在裡面,最多也只是沒有掌控好力度,判誤殺之罪。
若是李宏亮無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何俊賢這樣的貴公子也照樣是死罪,但李宏亮有錯在先,謀奪郡主,其心不軌,何俊賢雖然活罪難逃,但死罪可免。
見沒有置何俊賢於死地,武安侯雖然十分失望,但宏亮的事,若是真徹查下去,恐怕還會牽連侯府,所以武安侯痛定思痛之下,決定暫時放何俊賢一馬。
他掛憂兒子傷勢,沒有心思在宮中久留,剛從宮門口出來,就遇到府裡的下人滿臉喜色地告訴他,小公子醒了。
武安侯緊皺的眉頭終於微微舒了一下,看著被刑部押走的何俊賢,不由得哼了一聲,這次算你命大,否則就是追殺到天涯海角,也定然要報殺子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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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於錦陽郡主選婿一事,自然也是十分關心的,吩咐錦陽留了下來,親切笑道:“今天的初試你去看了嗎?”
錦陽搖搖頭,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紅暈,似是女兒家羞澀的緣故,只吐出兩個字,“沒去。”
皇上看著如花似玉般的郡主,頭上插著一支七寶珊瑚簪,甚是靚麗動人,“自己的終生大事,怎麼也不去看看?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錦陽郡主一邊吃著精美可口的糕點,一邊道:“不是有父王母妃在麼?有他們看著就行了,再說了,還有皇上親自把關嘛!”
皇上大笑,“真是女大十八變,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錦陽郡主站起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原來還不覺得有趣,不過聽皇上這樣一說,我倒覺得真應該去看看了,文試我是不懂,武試我還是略懂一二的。”
皇上一向寵愛郡主,笑道:“去吧。”
錦陽歡喜一笑,“多謝皇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郡主走了之後,皇上眯起眼睛對貼身老太監道:“依你看,李宏亮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田學祿依舊是謹慎作答,“奴才不敢妄言。”
皇上冷覷他一眼,“別人看不出來,你還看不出來嗎?”
田學祿被皇上威逼不過,只得斟酌詞句,沉吟道:“李公子應該只是取勝心切,才一時出了昏招吧?幸好被何公子察覺,郡主無礙,已是大幸!”
皇上冷笑一聲,“幸好?難道你也認為何俊賢真是無意中察覺的?”
田學祿在宮中這麼多年,早是人精,他當然明白,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不過是人為罷了,更何況李宏亮和何俊賢本是強勁的競爭對手,豈有不密切關注對手一舉一動的道理?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田學祿表面上只是呵呵一笑,並沒有多說一句,在這樣敏感的關係之中,不多言是最明智的做法。
皇上又恢復了冷凝之色,“好在沒出什麼大事,要不然,朕如何給宇王交代?這個李宏亮,真是膽大包天,朕想給錦陽挑個如意郎君,這些年輕人不在文治武功的正途上用心,反倒在背後竟然行此齷齪之事,實在可惡可恨。”
皇上說著說著,眉頭又緊皺了起來,一絲厲色再次湧上眉頭。
田學祿忙道:“年輕人可以慢慢調教,皇上切勿動氣,以免有傷龍體!”
正在說話間,有人來報,說武安侯府的李宏亮已經醒了,皇上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命人退下了。
他並不關心李宏亮的死活,做出這等令人不齒之事,要不是看在他危在旦夕命若遊絲,皇上都饒不了他,但不給他一個懲罰,一個震懾,難以彰顯天威,何況既然錦陽是知情人,此事宇王必定也會知道。
朝堂棋局微妙,必須給皇后和武安侯府一個威懾,另外也要安撫宇王爺之心,對於設計謀奪郡主之人,皇上絕對不會姑息,忽道:“你立即命人把武安侯府的太醫全部召回來,一個不留。”
皇上的心思,田學祿自然心領神會,立即命人去召回了太醫,這件事,也相當於狠狠打了皇后一耳光。
原本皇上對這件事是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