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還有什麼事情?你一口氣說完。”
朱柳兒大聲道:“梁敏春的兄長在青州隻手遮天,無惡不作,魚肉鄉里,喪盡天良,被欺壓得走投無路的青州百姓在世子妃的幫助下,成功將這個惡霸除去,還了青州一片清明,可梁敏春得知她兄長的死訊,不但不知自省,反而對世子妃懷恨在心…”
又是一記驚雷,這件事當時很多人都知道,梁敏春還為此進宮告過御狀,但反被知曉真相的皇上狠狠責罵了一頓,連累得淮南王爺都被皇上訓斥。
淮南王爺的臉黑得和夜色一樣沉,咬牙道:“她對世子妃做了什麼?”
朱柳兒得到說話的機會,恨不得把胸中對梁敏春多年的恨意一吐而空,確認了讓自己不能生育的仇人就在眼前。
現在不僅僅是不睦,而是仇怨了,她尖利的聲音很大到幾乎把正殿的瓦都掀翻了,“梁敏春惡毒至極,她買通了幾個*無賴,想要毀世子妃的清白…”
天啦!眾人只覺得耳膜一陣陣刺痛,不敢置信,想不到平時道貌岸然的梁側妃背後竟然幹了那麼多陰險毒辣見不得光的事情?
梁側妃依舊木然地聽著朱柳兒的指控,並沒有半點打算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這副情景,在別人眼中也可以理解,連謀害王妃的事情都承認了,謀害一個小妾,抵賴又有什麼意義呢?可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還用過那樣惡毒的辦法去對付世子妃?
大殿一時靜寂,淮南王爺濃眉驚跳了一下,臉色更加黑沉,怒氣四溢,良久才從唇齒間緩緩擠出兩個字,“真的?”
王爺一向是溫和的人,很少發脾氣,但往往是這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便是驚天動地。
朱柳兒雖然懼怕王爺的怒火,但因為對梁敏春的恨意達到了極點,當即挺了挺胸,大聲說道:“王爺若是不信的話,何不問問世子妃本人?世子妃聰慧,自然知道背後是何人指使的?”
寒菲櫻倒想不到朱柳兒會知道這件事,更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為了加重梁敏春的罪行,將此事公諸於眾。
這件事蕭天熠倒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和櫻櫻遠沒有到現在水汝膠融的程度,雖然知道梁敏春會對櫻櫻不利,但並沒往心裡去,幾個敗類如何入得了公子鳳的眼?
縱然那些敗類連櫻櫻的身都無法近,但見梁敏春居然動過這般陰毒的主意,他眼底掠過一道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站在他身邊的人,都差點被他周身的冷意凍住。
所有人都看著寒菲櫻,最關心的當然是梁敏春的毒計到底得逞了沒有?清白,是女人最大的財富,萬一世子妃真被*侮辱過,那種場面,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連太后也把疑慮的眸光投向寒菲櫻。
可寒菲櫻臉上並沒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只是淡淡道:“是,的確有這回事,但我當時正和助手簡陌在一起,簡陌拳腳功夫不錯,所以,賊人並沒有得逞。”
有不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朱柳兒卻有些失望,要是已經得逞了,現在世子一定會把梁敏春活剮了,高聲道:“雖然幸虧老天有眼,可那也是梁敏春殲計未遂的緣故。”
淮南王爺雙拳緊握,看了一眼激動的朱柳兒,“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柳兒滿腦子都是要報不能生育之仇,坦然告知,“在賤奴林嬤嬤出去找人的人,正好被妾身的丫鬟撞見,見她形跡可疑,便留了神,偷偷跟了上去,聽到了大概,所以妾身才知道這樁罪惡。”
太后更是面如寒霜,怒斥一聲,“那為什麼不早說?”
朱柳兒“撲通”一聲以頭撞地,“太后娘娘明鑑,梁敏春城府極深,又因為事關女兒家清白,世子妃也絕對不會張揚,妾身並沒有掌握實際證據,不敢輕舉妄動,梁敏惷心思歹毒,若是乘機反咬一口,妾身不但逮不住狐狸反會惹一身騷,妾身也是沒辦法。”
淮南王爺目光如冰地盯著面如死灰梁敏春,咬牙切齒道:“你陰險惡毒,膽大包天,要是世子妃有失,你百死莫贖。”
寒菲櫻看向身邊的蕭天熠,他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有太后和淮南王爺在,他甚至不需要出面,雖然表面上還算平靜,但眼中隱藏著洶湧盛怒,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今能表現得這樣明顯,可見已經觸及了他靈魂深處的逆鱗。
誰也想不到煊赫華貴的淮南王府里居然隱藏著這樣一條毒蛇,原本女人之間爭爭*,耍耍小心眼,也是正常的,都在可以理解和容忍的範圍之內,但是想不到曾經那樣滿臉笑容的梁側妃,手上居然滿是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