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知秋秘密出宮,找到了飛虎堂的主人,飛胡,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聲音沙啞,也不知道多大年紀,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飛虎堂等級森嚴,只有像知秋這種出得起大價錢的大主顧,才可以直接面見飛胡本人洽談生意。
知秋一見到飛胡就有些生氣,這樁生意已經交付出去一個多月了,定金都付了,快兩個月了,可現在寒菲櫻還過著無比滋潤的生活,皇后娘娘都有些著急了。
因為知秋是主顧,對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飛胡並不客氣,“你們飛虎堂辦事的效率真是越來越低了,收錢的時候可是毫不含糊。”
誰知,飛胡聽到這話,卻立刻變了臉,“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理由,無須他人指手畫腳。”
好可怕的男人,飛胡身上的一股冰寒之氣讓知秋瞬間變了臉,差點站立不住,卻不甘示弱道:“我是付了錢的,自然有資格提出要求,當初你答應過,一個月之內,讓寒菲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現在,她還活得好好的。”
飛胡陰測測一笑,冷冷道:“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知秋一驚,如今寒菲櫻是蕭天熠的有力幫手,這個女人越來越讓皇后娘娘心驚,說什麼悔不當初的話已經晚了,既然宮裡的手段已經不能讓她銷聲匿跡,只得藉助宮外的手段,誰知,這個以快刀斬亂麻而著稱的殺手組織的效率卻如此令人不滿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關你的事,總之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安排,派出了最精銳的殺手,不出一個月,寒菲櫻必定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飛胡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樣,就是知秋這樣的人,也覺得一陣陣地冷,想了一會,“好,我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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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
太后坐在鳳座上,面色陰沉,一言不發,自從知道除去寒菲櫻的計劃失敗了之後,她幾乎一直都是這種表情。
從回宮時候的精神矍鑠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她已經老了很多,原來是銀絲偶現,現在已經是滿頭華髮,一個十足的老人了,本來就已經七十多歲了,最近一直勞心勞力,寢食難安,和皇上也鬧得很不愉快,和最寵愛的孫子天熠也幾乎決裂,一系列的打擊讓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太后娘娘,您就吃一點吧,鳳體要緊啊。”孫嬤嬤端著一碗燕窩,輕聲勸道,連她也忍不住驚歎,寒菲櫻的運氣還真是超乎尋常的好,居然遇到了御林軍統領章湛出手,平安逃過一劫,一切只能說是天意。
太后無力地揮揮手,“哀家吃不下,放下吧。”
孫嬤嬤嘆了一口氣,“太后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不必為了一個寒菲櫻而勞神費思。”
太后緩緩睜開眼睛,“皇上這樣說,你也這樣說,他們都在怪哀家,連天熠也覺得哀家不可理喻,都覺得哀家是個老糊塗的老太婆了,卻沒有人知道哀家心中的痛苦,哀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蕭家,為了蕭家,哀傢什麼不可以捨棄?”
孫嬤嬤心中一澀,長久緘默無語,她跟在太后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太后的隱痛,那是太后極其不願意回憶的過往,低聲道:“他們以後會明白的。”
太后默然良久,目光漸漸空遠,彷彿又看見那個橫亙九州的英武男子,“以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娘娘又想起了……?”孫嬤嬤不忍再說下去。
太后神色忽然痛楚起來,曾經炙手可熱如日中天的九州王,事到如今,已經沒人敢再提及了,連孫秀提起的時候,也是欲言又止,小心翼翼。
時隔多日,現在想起,依然覺得心口隱隱作痛,為了躲避當年的心殤,太后才遠遁安寧宮尋求心靈上的安寧,可滄海桑田,斗轉星移,雖然一切看似已經物是人非,但宿命就是宿命,終究難以逃脫,就算寄身佛堂,依然無法得到內心的寧靜。
過去的崢嶸歲月,驚心動魄,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跳出來,給你一記重錘,提醒著你,那段血雨紛飛的過往,從未淡去,就像暗夜中的星星一樣,無論你閉上或者睜開眼睛,它一直都在。
那已經沉寂在記憶中的血雨彷彿再次驚現眼前,太后猛然覺得胸口悶得慌,大口大口地喘氣,似乎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樣緊澀。
孫嬤嬤急忙幫太后拍後背,驚道:“要召太醫嗎?”
太后喘了幾口氣之後,終於舒緩了些,揮了揮手,“太醫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