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都被綁住了,身處一個狹小的屋子裡,不知道到底是在哪裡?
只記得她之前看見一個形跡可疑的丫頭,正準備追上去查問究竟,忽然後腦重重一痛,人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屋子裡的光線很昏暗,袁嬤嬤好一會兒才適應了裡面的光線,看清楚眼前站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驚道:“你是誰?”
袁嬤嬤雖然一直在淮南王府做事,但王府上下好幾百人,她不可能全部認得,尤其是阿杏是近兩年入府來做粗活的,這種低等下人,她更是不認識,只認出她身上穿的是淮南王府的下人服侍,心中有些明白,自己現在應該還在淮南王府,只是在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阿杏冷笑,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決定要撕破臉了,就沒有打算和風細雨,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何況她也不會?得意一笑,直截了當道:“說,蕭天熠到底是誰的孽種?”
袁嬤嬤猛地一驚,內心瞬間被揪緊,愕然道:“你說什麼?”
阿杏知道袁嬤嬤這個老不死的就算被自己和表哥抓來了,也不會輕易招認,所以早就設計好了很多專門折磨人的刑具,在小房間的牆壁上掛著,有尖刀,有長針,有鐵鉤,有烙鐵,還有夾板,竹籤,吊架,光是看看就覺得毛骨悚然,後背發寒。
袁嬤嬤常年在淮南王妃身邊伺候,淮南王妃為人親善,就是下人犯了錯,她也是採取一些罰跪罰俸等處罰,實在太過分的,也是直接趕出府去,從來沒有過這樣慘絕人寰的折磨人的方式。
這間院子是以前梁敏春住的,自從她死了之後,這座華麗的院子就荒廢了下來,據說鬧鬼,也沒有人敢來,何況這是一間密室,是梁敏春用來藏私房和暗中處決她看不順眼的人的地方,此處原本只有蕭靖祺知道,把袁嬤嬤弄到這種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簡直天衣無縫。
阿杏從牆上取下一把明晃晃的薄如蟬翼的刀片,在袁嬤嬤臉上颳了一刮,警告道:“我知道你的嘴很硬,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對付你,直到你肯說為止!”
難道事關世子爺身世的絕密?袁嬤嬤心下大驚,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咬牙再問了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
阿杏猖狂一笑,彷彿看到金光閃閃耀武揚威的日子正在朝自己招手,只要從這個老太婆口中撬出具體的詳情,就萬事大吉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該是表哥的,終究是表哥的。
事到如今,阿杏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她坐在袁嬤嬤面前,得意洋洋地揚了揚手中亮晃晃的匕首,居高臨下道:“別繞彎子了,你落到我手中,只有兩條路,一是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二是眼睜睜看著你的肉被我一片片割下來,對了,這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在袁嬤嬤面前,阿杏的道行畢竟太淺了,一個低等下人何以會有什麼密室?看來背後一定有主子的指使?是誰呢?世子爺的身世絕對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袁嬤嬤面無懼色,神色凌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要是讓世子知道了,有什麼後果?”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地上的草叢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他!
袁嬤嬤一看到他,眼中就驀然射出仇恨的光芒,都是他那惡毒至極的母親,害得王妃痛苦不堪,當然蕭靖祺本身也絕非好人,她立即明白今日的一切目的何在了,只是不知道他從哪裡聽到了風聲?
蕭靖祺無視袁嬤嬤的怒目而視,緩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含著一抹冷笑,“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有利的,你一把老骨頭是經不起幾刀的,還是乖乖招了吧。”
屋裡點著一盞細小的燈,微光如豆,袁嬤嬤怒斥道:“蕭靖祺,你死後會下地獄的,你娘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明明牽涉其中,王爺卻對你網開一面,想不到你居然變本加厲…”
話還沒有說完,阿杏就重重一巴掌打了上去,她膀大腰圓,體型彪悍,力大無比,一巴掌就把袁嬤嬤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立時溢位了血。
阿杏罵道:“你這個死老太婆,到了這裡還不識好歹,會有你受的。”
袁嬤嬤吐出了一口血水,咬牙道:“你是什麼人?”
阿杏不過是一個做粗活的下人,連府中的高階丫鬟都算不上,怎麼會和蕭靖祺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