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避孕藥方的事被揭穿,蕭天熠負氣離開承光閣之後,寒菲櫻一連數夜都沒有睡好,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以前縱然是在江湖上風餐露宿,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時候,她的睡眠也很好,從來沒有像個失眠者患者一樣睜著眼睛到天亮。
情愛真是世上最折磨人的東西,把寒菲櫻這種風一樣瀟灑的女子折磨得寢食難安,心頭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沉悶得喘不過氣來。
只要一回到承光閣這個處處瀰漫著他氣息的地方,寒菲櫻腦海裡面就開始自動追憶往日的甜蜜,她想驅趕也驅趕不走。
今天見了東方明玉,也是為了轉移這種難捱的纏人情思,想到這裡,寒菲櫻淡淡一笑,東方明玉對自己的興趣有增無減,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道要吃驚成什麼樣?
想起那到手的一萬兩,寒菲櫻長長吁出一口氣,總算稍稍填補了自己心中的缺憾,和蕭天熠鬧成這樣子,自己屈尊去道歉,也挽不回他,現在有錢可以賺,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她自欺欺人地想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能是因為最近一直沒有睡好,今夜太過倦怠,三更之後,寒菲櫻終於感覺到有些倦意,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有輕柔如羽毛般的撫摸,寒菲櫻朦朧地睜開眼睛,藉助室內微弱的光芒,那個在心底千轉百繞的男人正坐在床邊,俊美的臉上有稍縱即逝的柔意,大手正在摸索自己的臉。
見她睜開眼睛,他臉色微僵,語意不明道:“吵醒你了?”
他回來了?寒菲櫻心底猛然一喜,初醒之後尚不清醒的神思讓她恍然憶起,明日是他出徵的日子,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蕭天熠鳳眸幽深,靜靜地凝視著床上的女子,四目相對間,氣氛有些微妙,他半晌才找到一個話題,緩解這種要命的凝重,“明玉來找過你了?”
寒菲櫻無意識地點點頭,見他這樣問,有些失望,明日他出徵,太子和燕王都會前去相送,寒菲櫻身為世子妃,自然也是要去的,他們正在冷戰,不知道到時候在三軍面前見到他整裝待發,會不會很尷尬?
見他回來了,她驚喜不已,可他問的居然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到底是為自己,還是為東方明玉而來?
面對他探尋的眸光,寒菲櫻輕描淡寫道:“他懷疑我會威脅到你的安危,又擔心你會袒護我,所以暗中查訪。”
“那你告訴了他什麼?”他漫不經心道。
寒菲櫻凝視他俊美容顏,唇角抿出一絲笑意,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告訴他,“行有行規,他出了錢,只能告訴他一個人,除非他自己願意告訴你。”
聽寒菲櫻這樣說,蕭天熠原本肅然的容顏終於舒緩了下來,語調恢復了往日若隱若現的一抹寵溺,“連我也不能說?”
這樣久違的溫暖話語暈開了室內原本沉悶的氣氛,讓寒菲櫻眼眶瞬間溼潤,坐了起來,紅唇微翹,“當然!”
蕭天熠微微一笑,大手從她的臉頰滑到她秀麗長髮上,將黑絲纏在指尖,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精緻的容顏。
她睡得很不安穩,肚兜也被折騰得鬆散,那塊最初他送給她的名貴臨江玉掛在她的脖子上,落在雙鋒之間,嫵媚妖豔,晶瑩得彷彿可以看見雪膚上的剔透,他只覺呼吸一緊。
聽到他不同尋常的呼吸聲,寒菲櫻臉色一紅,以前她都是穿寢衣睡覺的,可跟他在一起睡之後,他不許她穿衣服睡覺,時間長了,她也習慣了,現在就是他不在的日子,也只著一件肚兜而已。
他見她身體暴露在寒涼的空氣中,大手撩起床被,將她包裹起來,柔聲道:“別凍壞了。”
他的關懷讓寒菲櫻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想撲到他懷中大哭一場,可她不敢,害怕他冰冷的眼神,害怕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害怕被他拒絕。
“明日五更,大軍就要集結完畢,我不能肯定你到底會不會去送我,所以就先來看你了。”他說得很輕鬆,但還是透出一絲隱約期待。
寒菲櫻抿緊了唇,室內冰冷了這麼長時間的沉寂,因為他回來了,瞬間就不一樣了,見他的臉色沒有那麼緊繃了,心稍稍放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亂如麻,既高興又忐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