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因為路途崎嶇,馬車顛簸,娘娘小產了!”
還有這種事?寒菲櫻一怔,從來沒聽蕭天熠提過,不過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袁嬤嬤是淮南王妃的身邊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後來呢?”
袁嬤嬤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彷彿陷入了極大的哀傷,眼中已經有了隱隱淚光,“那個時候,娘娘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本來太醫說胎相已穩,可想不到會出這事,娘娘萬分傷心難過,而且小產之後,身子嚴重受損,接下來幾年雖備受王爺恩*,卻一直沒有身孕,後來,娘娘歷盡千辛萬苦,吃遍了各種古方奇藥,好不容易才有了世子爺,可那些促孕的猛藥已經重重傷了娘娘身子,從此畏熱怕寒,弱不禁風,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人世了!”
稍後,袁嬤嬤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向寒菲櫻的目光沉定而關切,“這些事,都是淮南王府的禁忌,奴婢原本是不能說的,但為了世子妃腹中小世子,奴婢顧不了太多,還請世子妃見諒!”
寒菲櫻徹底呆住了,袁嬤嬤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就算她不是王公貴胄長大的,也知道每座大宅王府都有不宣諸於口的秘密,何況袁嬤嬤這種在府中浸潤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尤其是去世已久的淮南王妃的陳年往事,還有哪個嫌自己命長,把這事拿出來說?
寒菲櫻有種想仰天大哭的感覺,問題是,她真的沒有孩子啊,面對袁嬤嬤期望的目光,她頓了頓,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沒有身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連蕭天熠都沒有告訴袁嬤嬤,她幹嗎要去多這個嘴?
用過早膳,她準備出府一趟,剛剛到達水沁亭,就遇到了許久不見的蕭靖祺。
現在蕭靖祺已經放出來了,同在淮南王府,抬頭不見低頭見,想要完全不碰面是很難的,這麼多日不見,他被禁足的陰影已經蕩然無存,依舊風度翩翩。
他看見寒菲櫻,淡淡勾唇,嘲諷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恭喜嫂嫂有喜。”
真是冤家路窄,寒菲櫻想起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什麼有兒子才能在淮南王府立足,他可以成為自己的靠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同樣是王爺的兒子,為什麼一個高華睿智,一個卻老自以為是,只能歸結為生母的天差地別,她唇角翹起挑釁的弧度,反唇相譏,“彼此彼此,恭喜二公子重見天日。”
蕭靖祺臉色一黑,眸光如刀地剜過寒菲櫻尚平坦如初的小腹,冷笑道:“嫂嫂這身孕實在來得詭異,聽說連太后派來的太醫想要為嫂嫂把脈,都吃了閉門羹,連太后的駕都敢擋,大哥真是越發長本事了。”
寒菲櫻秀眉一揚,笑道:“想不到二公子剛剛解除禁足沒多久,訊息就如此靈通,不但對府中之事盡心盡力,而且對承光閣發生的一切也瞭如指掌,如此關心大哥,這份情誼,真是令人感動啊!”
寒菲櫻的牙尖嘴利,蕭靖祺是早就見識過的,看她此刻明豔如花,笑容璀璨,耀眼到周圍盛開的奼紫嫣紅的花朵都黯然失色,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殘廢居然有後了?
實在奇怪,他不是花錢買通了莊太醫身邊的人,檢視了殘廢的絕密病理薄,說殘廢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嗎?所以他才那麼淡定,我蕭靖祺什麼都不用做,熬也能熬死你,人要是走起運來,關起門都擋不住。
可是,等待的過程中,居然傳來晴天霹靂,寒菲櫻懷孕了,萬一到時候生下來個兒子,以父王對殘廢的偏心,更加不會生易世子之位的主意。
王府世子之爭,激烈程度不亞於皇宮太子之爭,如果說蕭天熠還好好的,蕭靖祺也有自知之明,人家是嫡出長子,又有顯赫萬家支援,他的確沒有辦法和蕭天熠競爭,可為什麼現在成了一個半身不遂的殘廢,還牢牢佔據著尊貴的世子之位?
寒菲櫻看著蕭靖祺陰晴不定的臉色,裝作不經意道:“對了,聽說二公子的姬妾前幾天因為伺候不力,都被趕出府去了,那臘梅還不錯吧?”
一提那個讓人倒胃口的惡俗女人,蕭靖祺就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可是看到寒菲櫻的身後,怒意驀然僵在臉上,嚥了咽口水,艱難開口,“大……哥?”
一張風華絕代的冷漠而俊美的臉龐,鳳眸幽深若井,雍容高貴,冷肅懾人,哪有半點將死之人的萎靡和頹廢?
蕭天熠看向蕭靖祺,冷冷道:“你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