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天熠不置可否,只是悠然一笑,目光平靜如水,父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皇弟,朝中關係錯綜複雜,他們淮南王府向來對皇后一黨並不怎麼買賬,皇后不喜歡他也是在情在理。
寒菲櫻卻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如果真是這樣,皇后最不喜歡的人應該也是淮南王爺,而不是無辜的世子,畢竟,王爺才是淮南王府的主人,這府中一切,不過都是看王爺臉色行事而已!”
容妃暗暗心驚,這個寒菲櫻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頭腦敏銳,明察秋毫,這麼快就能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東西,難怪太后會把獨幽賜給她?當時還覺得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現在容妃卻更加傾向於太后已經開始對這個商人之女另眼相看的結論。
容妃陷入短暫的沉默,目光深寂,容色如同一隻哀婉的藍色鳶尾,嘴唇繃得緊緊的。
寒菲櫻知道她在權衡到底要說還是不說,對於容妃這樣精明過人的女人來說,市井之間的招數未必奏效,而且也不宜使用,因為這樣的女人非常高傲,她們不喜歡被別人左右,所以寒菲櫻什麼也沒說,很有耐心地等待容妃。
不禁看向蕭天熠,他也心有靈犀的很有耐心地等候,有的時候,沉默就是對對方最好的信任,他比自己更深諳其道。
良久,直到天邊出現隱約魚肚白,寒菲櫻微微一嘆,本來是可以酣然入睡的,現在連累得她也徹夜無眠,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安靜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不規律的心跳。
容妃目光一閃,要是天亮了,她就無法回宮了,宮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私自出宮,是無法赦免的大罪,她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今夜,聽聞九公主即將和親,已經有訊息靈通的妃嬪過來賀喜了,她嫻靜的臉上浮現一抹淡若浮塵的笑,一字一頓道:“我也只是在偶然的機會下,聽到皇后娘娘自言自語了一句,說看到世子,就會想起一個人!”
寒菲櫻的心攸地一跳,雖然容妃說了很多,但可能這句才是點睛之筆,這個人必定是皇后娘娘心底恨極的,她按捺住心中的狂跳,問道:“什麼人?”
容妃看向蕭天熠,眼中有不明光芒,幽幽道:“一個死去已久的人!”
靜妃之死一直是宮裡的禁忌,她實在不明白,世子到底哪裡像靜妃?她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當時無意中聽到皇后的話時,嚇得心驚肉跳。
見蕭天熠和寒菲櫻的目光都沉沉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仰起頭,看向渺茫的星空,聲音空茫而悠遠,“這已經是久遠的事情了,你們年輕一輩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寒菲櫻知道容妃所言一定會涉及後宮之事,原本不感興趣,但此事也一直是她心頭的疑惑,皇后就算對淮南王府頗多不滿,最應該對付的也應該是淮南王爺,而不是世子,淮南王府的實權還掌握在王爺手中,又不是在世子手中,何以視世子為眼中釘呢?
若說蕭遠航因為季嫣然的關係,對蕭天熠心懷芥蒂,是說得通的,但一國皇后,不至於這麼狹隘,看來自己猜得沒錯,果然另有原因。
容妃既然放下身段來求蕭天熠,自然知道坦誠以待的規矩,“其實我從來都不認為世子和靜妃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就算把我的一雙眼睛瞪穿了,也看不出來皇后此言到底有什麼根據?”
靜妃?寒菲櫻凝眸,秀眉如同新月彎鉤,宮中有四妃,她只知道容妃,丹妃,另外兩位卻一無所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靜妃?
蕭天熠的鳳眸深不見底,彷彿這墨色的夜空,可以吞噬無窮無盡的黑暗,看向寒菲櫻的眸光卻帶點稍縱即逝的柔軟。
容妃看在眼裡,心領神會,微微一笑,“世子妃入皇家時日尚短,自然有所不知,除了本妃和丹妃之外,去年才冊封了一位眉妃,但四妃之位,至今仍只有三妃,還有一個位子,已經懸空多年。”
寒菲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莫不是那靜妃?”
容妃微微點頭,“是啊,當年靜妃入宮,獨得聖*,青雲直上,可惜沒幾年就去世了,她死了之後,這個位子也一直空著,皇后數次提出補充妃位,卻被皇上拒絕了!”
“皇后很討厭靜妃?”寒菲櫻漫不經心道。
容妃始終保持淡淡微笑,眉目卻緊擰著,似乎並不願意去回憶這段過去,“當年靜妃獨霸君心,恨她的人多得去了,不過皇后表面上一直對靜妃禮讓有加,姐妹相稱,如果不是偶爾聽到那句話,我也不知道皇后原來這樣恨靜妃,其實想想也是我傻,雖然身為皇上的女人,必須要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