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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出來頂罪

後宮位分最高的幾位妃嬪都在,太后冷目掃過她們,斥責道:“皇上在前朝理政,忙於國事,後宮你們是怎麼管理的,還能不能讓哀家和皇上過幾天安生日子?”

這話說得極重,皇后和容妃,丹妃,眉妃全都跪於地上,“臣妾無能,請太后責罰。”

太后的目光如同冰凌一樣,最後落到容妃身上,說出的話讓容妃心驚肉跳,“是誰選潘彩兒到宮宴上領舞的?”

容妃冷汗涔涔,咬牙回稟道:“是掌儀司的方珍。”她剛剛提拔上來的自己人,腳跟還沒站穩,就面臨滅頂之災,這一招,真夠狠。

太后微一凝神,眸光如山,“如潘彩兒所言,既然潘家莊事發的時候,她年紀尚小,並不在場,何以如此肯定是世子鐵騎所為?再則,哀家聽說潘彩兒用滲毒的匕首刺殺世子,她不過一介舞姬,這匕首哪來的?見血封喉的毒藥又是哪來的?若說她一直是單打獨鬥,從無旁人協助,根本說不過去,方珍身為掌儀司管事,窩藏刺客,難辭其咎,即刻下獄,另外,傳哀家懿旨,宮中所有和潘彩兒接觸過的人,一律嚴刑拷問,若互相揭發有功,從輕發落,若包庇窩藏不言,罪加一等。”

“臣妾遵旨!”皇后的聲音很低,容妃的聲音也是透著顫慄,太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狂風驟雨,這一次,是真的觸到了她老人家的逆鱗。

太后看向容妃,神色掩不住失望,“容妃,哀家往常瞧著你是個懂事的,可剛剛接手後宮沒多久,就能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

“太后娘娘恕罪。”容妃的頭低得極低,心頭惴惴,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丹妃忽然出聲,“啟稟太后,容妃姐姐事務繁多,此次家宴歌舞事宜,均交由臣妾一手打理,方珍也是宮裡的老人,辦事一向妥帖,她親自甄選出來的舞姬,臣妾以為肯定信得過,並沒有多加懷疑,導致刺客藏匿其中,臣妾難逃失察之嫌,但此事確與容妃姐姐無關,還請太后明察。”

“你打理的?”太后看向丹妃,眉目間隱有怒色,冷冷道:“好,你倒是敢作敢當,皇室親貴雲集的家宴,何等重要?你素來也是個沉穩可靠的性子,如今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在潘彩兒一案沒有查清楚之前,你難逃察人不明之嫌,這協理六宮之權,還是先放一放,好好靜思幾天吧。”

“臣妾遵旨。”丹妃倒是一句都沒有狡辯,就柔順地認同了太后的處罰。

三公主從頭到尾都不敢說一句話,此時,見母妃被太后嚴厲訓斥,心下憂急,忽然接觸到母妃暗示的眼神,立即瞭然,萬千裡也適時按住了她的手,制止安慰,這個時候,在場的全是長輩,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份,說了也白說,只會適得其反,而且,三公主以前在宮裡就不是備受*愛的公主,在太后和皇上等人面前,並沒有多少話語權。

皇后眼底掠過一道精光,“母后,潘彩兒居心叵測,潛伏宮中三年,如今形跡敗露,拔除了宮中隱憂,也算是還了宮中一個安寧。”

“安寧?”太后冷笑道:“刺客潛藏宮中數年,你們全無察覺也就罷了,如今世子險些喪命,世子妃尚未出世的孩子死於非命,這就是你說的安寧?”

“請太后恕罪!”皇后不敢再多言一句,愧然道:“是臣妾失言。”

太后深諳人心,洞察人心,區區一個潘彩兒,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行刺世子,此時宮中之人為了自保,不惜相互攀咬,定然能得出一些有利的線索,不要以為潘彩兒死了就死無對證了,照樣可以揪出幕後之人,她清亮的目光看向皇上,卻並未開口。

皇上知曉母后之意,後宮之事母后可以插手,但前朝一事,只能由他這個帝王親自下旨,他眸光威懾,“田學祿,傳旨大理寺,徹查潘彩兒的所有宗親,還有七年前那個什麼潘家莊覆滅一事的前因後果,絕不能讓刺客死了還要玷汙世子清名。”

“奴才遵旨!”田學祿忙道,雖然外面已經已經是深濃夜色,他還是匆忙跑去傳旨,宮中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今夜,對很多人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太后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容妃身上,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有,當初是誰挑選潘彩兒入宮的?你要徹查到底,一個也不能放過。”

“臣妾遵旨!”容妃忙道,表面上凝重,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如今是她主理六宮,如果她因此事獲罪,六宮之權會重新回到皇后手中,這也是丹妃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她主動把責任攬到了自己頭上,這種同在後宮多年心有靈犀的默契,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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