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一聲,“不管是衝著誰來的,膽敢在朕的皇宮裡殺人,就是沒把朕放在眼裡,這件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淮南王府一個交代。”
“謝皇兄恩典!”淮南王爺沒再說其他的話,過了一會,丹妃紅著眼睛出來了,皇上冷著臉道:“人怎麼樣了?”
丹妃垂首道:“知道孩子沒了,什麼也不說,也沒哭,就是發呆,彷彿痴了一般,世子進去之後,只說要回府去。”
容妃唏噓掩淚,“世子妃倒也是個烈性女子,當時那刺客來勢洶洶,把我們都嚇壞了,若不是世子妃死死鉗住了那刺客的手腕,世子想必已經…”說到這裡,她嘆息了一聲,似乎不忍再說下去。
皇后神色憐惜,為難道:“可是世子妃剛剛小產,身子虛弱,這個時候是最忌諱挪動的,再則,已經臨近初冬了,天氣寒冷,若是受了寒,留下病根,以後可就麻煩了,依臣妾看,還是留在錦棠宮休養好了再回去,比較妥當。”
皇后也言之有理,剛剛小產,豈能起*挪動?萬一又折騰了身子怎麼辦?
丹妃只是默然著沒有說話,氣氛已經凝著如膠了,這時,冰菡忽然從裡面,站在丹妃後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見皇上在此,欲言又止,一張臉憋得通紅。
皇后見狀道:“丹妃,冰菡是不是有什麼要說的?”
丹妃的臉色也很不好,蹙眉怒道:“皇上在此,有什麼話你就說,支支吾吾地幹什麼?”
冰函似乎是被眼前的陣勢給嚇到了,臉色紅白交加,一下子跪到地上,“世子妃剛才哭了,一直鬧著要回府去,說…說……”
皇上的臉色更加黑沉,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全都跪於地上,“皇上請息怒。”
冰菡見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臉白如紙,一口氣說了出來,“說一刻也不想留在宮裡,就是死,也要馬上回府去。”
這話雖然說得失敬,但世子妃的貞烈勇毅剛才大家都看在眼裡,又憐她失子之苦,倒也沒有人計較她失禮之處,皇后也不敢說什麼了。
容妃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世子妃之言也情有可原,若是強行留在宮中休養,心情抑鬱,只怕也於身體無益,依臣妾看,不如多派些人好生護送,只要多加小心,此舉倒也不是不行。”
皇上怒色不減,丹妃嘆了一口氣,“如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世子妃剛沒了孩子,若是再一味哭鬧,也並非上策,皇上,您看……”
皇上依舊冷著臉,看了一眼容妃,“你多安排些人好生送回淮南王府。”
“是,臣妾遵旨。”
皇上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田學祿,世子妃勇烈可嘉,你讓內務府多送些補身體的良藥過去!”
“奴才遵旨!”
世子和世子妃剛剛離開錦棠宮不久,“太后駕到!”的通報聲更讓錦棠宮的氣氛空前絕後的凝重起來。
公主出嫁的家宴上,居然發生這樣慘烈的行刺之事,在場的又皆是皇室貴胄,被刺的是淮南王府世子,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了,誰不知道太后最疼愛的就是世子這個孫子?
現在居然在永壽宮等著回稟都等不了,親自來了錦棠宮,興師問罪之態已經呼之欲出。
門口已經跪了一地,皇上還沒有起身,就聽到太后凌厲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目光依舊凌厲,斂下心頭怒氣,“兒臣參見母后。”
“臣妾參見太后!”
太后看了也不看皇上,徑直走到上位坐下,臉色緊繃,一言不發,一向和藹的目光此刻盡是厲光。
想不到連她一直庇佑的孫子,她還沒死,就有人想要她的命,地點還在宮裡,如此猖狂,還有沒有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裡?她的眼神幾乎想要凌遲誰一般,冷然如寒冰,“御林軍統領章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