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關係,是我們幾個人之間公開的秘密,以前爺隔三差五就要約公子鳳一敘,可自從回到京城之後,爺幾乎從來沒有約過公子鳳,而我在京城已經查到過公子鳳的行蹤,他人就在京城,偏偏爺卻毫無動靜,自從幽冥山一別之後,就像爺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公子鳳這個人一樣,我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蕭天熠靜靜看他,波瀾不驚,“說下去。”
知道世子並未怪罪,諸葛廷暗暗鬆了一口氣,“世子妃精通玉石之理,公子鳳也同樣深諳其道,而且,公子鳳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終於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公子鳳,世子妃,這兩人會不會本身就是同一個人?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爺與他們之間奇怪莫測的關係。”
室內的氣氛出乎尋常的安靜,良久,蕭天熠終於笑了,神色溫和,“知你縝密過人,早晚會被你看出來,其實並非本世子不願告知你們,而是……”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並未馬上說下去。
“屬下明白。”諸葛廷微微一笑,見爺神色舒緩,知他並未生氣,“公子鳳是天字第一號的通緝要犯,世子妃畢竟是有家人親族的,事關重大,未免禍及族人,爺的謹慎,我全然明白,其實我也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坦然相告,直到現在我認為我知曉世子妃身份的秘密並非壞事,有些事情,做起來也更加容易,所以才斗膽向世子問詢,還請爺寬宥我唐突之罪。”
蕭天熠頎長的身軀悠閒往後一靠,嘴角帶點輕鬆的笑容,“這裡沒有外人,這些虛言就免了吧,想明白的時候,連你也免不了震驚吧。”
諸葛廷點點頭,“是啊,不得不說,世子妃掩飾的本領的確高超,神鬼難測,若不是能和其中一個長期接觸,又有機會接觸另外一個人,從另外一個人偶爾顯露出來的習慣和本領,很難起疑,公子鳳是個男人,世子妃是個女人,怕是誰都不會有機會察覺到這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截然不同嗎?蕭天熠目光沉靜,只是輕輕一笑,“只是表面上不同而已,幸得世人看人看事向來只喜歡看表面,她才平安無事地過了這麼多年,在兩個身份之間遊刃有餘。”
“是啊!”諸葛廷道:“很多人只看表面,風向一起,就隨波逐流,不辨真偽,不辨是非,世子之赫赫戰功,在於社稷,只因一樁謀刺案,就把矛頭全然指向了爺,好在皇上一向賞識爺,應該也不會輕易被流言矇蔽。”
蕭天熠卻不以為然,只淡淡道:“皇上再賞識本世子,也逃不過君臣二字,若查證我真有殺良冒功的嫌疑,雖然事隔多年,又有太后罩著,他不會追究,本世子依然會安然無恙,但皇上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信任本世子了。”
諸葛廷沉吟不語,知道世子絕非危言聳聽,太后再庇佑世子,也是有限制的,後宮不得干政,她老人家只能庇佑世子性命無礙罷了,真正的權力還是掌握在皇上手中。
這殺良冒功一事,往小了說,不過是軍官貪多冒功而已,往大了就是欺君之罪,不得不說,這一招,夠狠,進可攻,退可守。
若成功動搖了皇上對世子的信任,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皇上表面上對世子依然和藹有加,賞識愛重,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會心生間隙呢?
室內茶香繚繞,蕭天熠神情悠悠,“皇后心思細密,善於謀斷,策劃一次行動之前,未料勝,先料敗,我在沙場多年的警覺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一點,她清楚,我也清楚,萬一一擊不成,也可以削弱我的力量,前些年我如日中天的時候,皇上一向對我愛重有加,皇后母子自然不悅,何況,我和蕭遠航一向不和,削弱我的力量,就是加強蕭遠航的力量,這每一步,她都計算到了。”
“是啊,論起謀略之舉,皇后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諸葛廷由衷地感嘆,不過馬上他就覺得失言,巾幗不讓鬚眉是褒義的,皇后用此句並不恰當,愧然道:“我失言了,我們世子妃才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鬚眉。”
蕭天熠並未在意這種小小插曲,淡淡一笑,“我和蕭遠航從小到大都不和,他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他,好在他是太子,我是世子,也威脅不到他,但沁雪瑟佑南宮羽冽失敗一事,讓皇后覺察到了我的力量的威脅,擔心我倒向燕王,為太子樹敵,所以在我羽翼未豐之前,出此殺招,就算沒有成功,也可以成功挑撥皇上與我的關係。”
諸葛廷默然不語,潘家莊一事,年代久遠,雖然熟知世子秉性的人都知曉,世子絕對不會做出屠殺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潘家莊被屠盡不假,但並不是世子派人所為,而且,兩國紛爭,無辜百姓遭難的事情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