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居然還在,關切道:“令尊他們沒事吧?”
寒菲櫻微微一笑,“還好,多謝燕王殿嚇體恤。”
他臉上永遠帶著春風般溫暖的笑意,“世子妃不必太過擔憂,快過年了,父皇不會用重刑的。”
寒菲櫻因為心中擔憂父親和大哥,對燕王的示好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但願如此。”
“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憂慮太過。”燕王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謙謙君子,永遠給人一種真誠而貼實的感覺,若不是蕭天熠曾經告訴過自己燕王的底細,寒菲櫻恐怕會對他很有好感。
兩人拜別了燕王,寒子鈺心事重重,忽道:“你說父親和大哥會不會判……?”
“不會的。”寒菲櫻的聲音無比肯定,“你剛才也聽見燕王是怎麼說的了,快過年了,皇上不會用重刑的。”
寒子鈺冷笑道:“皇上?皇上又豈會在意平民百姓的死活?父親和大哥的性命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他連細細查問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命人封了所有的店鋪,抄沒了家產,還封禁了寒府,若不是我想了個辦法,根本出不來,就這樣不問是非,不分青紅皂白,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相對於二哥的憤怒,寒菲櫻倒冷靜許多,“其實平心而論,這也不能怪皇上,內務府只需要將這件事報給皇上,皇上一聽皇差都有人敢弄虛作假,連太后娘娘的鳳冠上的珍寶都有人敢瞞天過海據為己有,天底下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當然是勃然大怒。”
“現在連查都不能查,難道父親和大哥就要成為替死鬼嗎?”寒子鈺血液中的盛怒彷彿要爆發出來一般,父親和大哥不是傻瓜,不可能去做這種火中取栗的事,就是最傻的亡命之徒都不會,更何況是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父親?
“二哥,這些年你都在外面,對府中的事情不太瞭解,有哪些人脈你也未必清楚,這件事,就交給我來查吧。”
“你?”寒子鈺看著妹妹的目光,有些不信,眼睛一道雪亮之光閃過,“難道你要去求那個殘廢?”
“他是我夫君,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寒菲櫻黛眉深深蹙起,不悅道。
夫君?寒子鈺愕然一怔,他何等驕傲的妹妹,會心甘情願叫一個殘廢夫君?難道蕭芷凝說的是真的?菲櫻真的愛上那個殘廢了?
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寒子鈺自嘲一笑,“二哥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逍遙度日,如今大禍臨頭,竟然指望不上半分,還要靠你一個女孩子家,身為兄長,實在心中有愧。”
“你我兄妹,這個時候就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寒菲櫻眼中掠過浮光掠影的暗芒。
寒子鈺吃驚地發現,妹妹似乎變了,不再像以前那個嬌俏可愛卻不懂事的妹妹了,言談之間有一種磊磊氣勢,給人一種可以信任的力量。
“人情冷暖,我在外面也見得多了,那些自以為是的清高名門本就不待見我們商家,如今出了這事,只怕背後嘲諷的大有人在,再加上這個案子是皇上親自過問的,淮南王府未必肯去觸這個黴頭。”寒子鈺人其實很聰明,不過是不願將心思放到家族生意上而已。
寒菲櫻莞爾一笑,“話雖如此,可我這些年的歷練總不是白來的,我不是一定要藉助淮南王府的力量,就憑我們自己,也未必一定不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被妹妹眼中的堅定之色所感染,寒子鈺胸中潮浪翻滾,“好,難怪父親總是誇你巾幗不讓鬚眉,我就不信有些人可以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