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此人足智多謀,善於算計,是府中超一流的智囊,八皇子雖然性情暴戾,目中無人,但對聞越十分倚重,身份高貴的皇子能稱聞越一聲“聞叔”。
在八皇子府,聞越是地位僅次於八皇子的人,雖然影響力很大,但卻並未掛任何職位,彷彿只是一閒人,外界對其也知之甚少,就算知道,也會以為只是一閒職大夫,京城許多達官貴族,府中都會請常駐大夫,作用類似於宮中太醫。
前段時間,聞越出去辦事,這一走就是三個月,今日才歸,京中這段時間出的大事,他當然知道了,見內殿血氣瀰漫,他只是鼻翼稍稍動了下,便示意人將被八皇子砍死的小妾屍體拖了出去。
見到聞叔回來,蕭鶴修臉色緩了緩,雖然暴戾之氣不減,但也不至於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一觸即發。
聞越面無表情,淡淡道:“不過是小小風浪而已,殿下可是太沉不住氣了。”
蕭鶴修臉色一變,一想起那一幕,他就氣血攻心,冊封親王之事也沒影了,連弱冠之禮都沒人操辦了,皇子弱冠何等重大?可是他的,就這麼稀裡糊塗就過了,連問都不敢有人問,更沒人敢提操辦之事,此刻見聞叔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他有些惱火,沒好氣道:“我要怎麼沉得住氣?”
面對那樁聳人聽聞丟人現眼的醜聞,聞越彷彿根本不放在心上,“殿下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難道還要羞憤自盡才算是剛烈勇敢?那些無關之人的閒言蜚語說一陣也就過去了,難道還能說一輩子?倒是殿下,難道就這樣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打擊就準備從此消沉下去?”
蕭鶴修攸然抬頭,忽然將手中杯盞砸得粉碎,咬牙道:“當然不會。”
“既然不會,如此這樣自甘頹廢又是在幹嗎?”聞越步步緊逼。
聞越雖然只是八皇子府的一個大夫,也相當於蕭鶴修的一個謀士,但言談舉止之間,始終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雍容氣度,並無任何諂媚奉承之態。
聞叔終於回來了,蕭鶴修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聞越冷笑道:“親王之位,雖然目前沒有希望,但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希望,何況阮思思的名冊還在殿下手中,有了這本名冊,還愁那些官員不肯俯首麼?”
一直緊繃多日的神經在聞叔歸來之後,得到了微微鬆弛,蕭鶴修坐在臺階上,仍是一言不發,可見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不小,說的輕巧,但要想純粹忘記,談何容易?
聞越目光冰冷如寒月,“其實殿下並沒有太大的損失,雖然倚香居暴露了,但阮思思經營得來的成果並沒有實際損失,而且阮思思樹大招風,也是時候除去她物色新的人選了,我還是那句話,殿下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何須對這些外在虛名耿耿於懷?倒似女人一般小家子氣,至於皇上,也只不過是開始生你的氣罷了,眉妃娘娘使了些手段,已經讓皇上的目光轉移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身上去了,等他冷靜下來之後,自然明白,你才是受害者,他應該安撫,而不是遷怒。”
到底是目光毒辣的聞叔,寥寥數語就讓蕭鶴修狂躁多日的心安定了下來,連忙點點頭,“聞叔說的有理。”但一想到那個罪該萬死的月影樓公子墨鳳,他就又恨得咬牙切齒,“可有什麼主意擒住此逆賊?”
“殿下現在不宜妄動!”聞越毫不客氣地打消了蕭鶴修心中躍躍欲起的復仇之念,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何況皇上不是已經命淮南王追捕墨鳳嗎?殿下何不靜觀其變坐收漁人之利?”
蕭鶴修立即就明白了聞越所言,可又不甘心,“若不能手刃此人,實難消我心頭之恨!”說完,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且不說殿下無權調動官兵,就算可以,又有確切的把握可以抓住墨鳳?”聞越說話從來不客氣,但因為身負奇才,蕭鶴修不但絲毫不計較他的失禮之處,反而對他倚重有加,這倒不是因為蕭鶴修有多麼喜歡禮賢下士,而是因為母妃還有他的八皇子府,能有今天的態勢,都和聞叔的神機妙算機智過人是分不開的。
一席話讓蕭鶴修的氣勢軟了下來,聞越又道:“淮南王早年曾是龍騰王朝第一才子,雖然曾經帶了幾次兵,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他骨子裡是個文臣,哪有本事去抓捕墨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上之所以把此事交給他去辦,真正是要世子蕭天熠承接此事。”
蕭鶴修目光大動,驚愕道:“蕭天熠?他不是殘廢嗎?”
聞越目光冷靜,淡漠依舊,“蕭天熠自從殘廢之後,就未涉朝局,已經不在朝中任職,皇上根本不可能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