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曉了我的郡主身份之後,就對我甚為冷淡。”
宇王妃思慮道:“莫不是他自知身份懸殊,所以敬而遠之?”
芷凝眼波苦惱地一勾,什麼話也沒說,這個寒子鈺的架子擺得比她這個郡主還要大,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宇王爺沉思片刻,看向蕭天熠,“既是你內兄,他救芷凝有功,你去傳個話,本王要見他一面。”
蕭天熠微微一笑,優雅搖頭,語出驚人,“王叔,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宇王爺一愣,“為什麼?”
“王叔有所不知,這寒子鈺雖說出身商家,他本人卻對家族生意沒有絲毫興趣,平日愛好就是遊山玩水,逍遙江湖,除暴安良,他救芷凝完全是出於一片鋤強扶弱的俠義之心,並無任何圖報之意。”
“話雖如此,可他畢竟是芷凝的救命恩人,宇王府的大恩人,縱然他無此意,我宇王府卻不能故作不知,不聞不問。”宇王爺堅持道。
“王叔,你難道忘了芷凝失蹤之後不予張揚的初衷嗎?”蕭天熠深邃的眸光波光漾漾,幽幽道。
宇王爺忽然面色一橫,臉部青筋驟起,芷凝失蹤之後,為了保住清譽,才不張揚,更不能讓外界知道芷凝已經卷入了沸沸揚揚的津南少女失蹤一事。
蕭天熠冷靜地分析:“寒子鈺是江湖習性,施恩於人,本就不求回報,何況此次王叔這次進京,雖然極為機密,但寒子鈺終究不是朝局之人,未必知曉箇中厲害,王叔和嬸母去感謝他,如果他無意中洩露了出去呢?要是王叔擅離封地被人拿住把柄,在皇上面前參一本,那事情就麻煩了。”
天熠說得有道理,宇王爺陷入沉思,天熠醇雅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據我所知,寒子鈺雖然是商家出身,但為人孤傲,個性耿直,一身俠骨,他之所以對芷凝甚為冷淡,最大的原因,我想應該是不希望有人認為他是為了這個尊貴郡主的身份而拼死相救。”
芷凝在一旁頻頻贊同,“是啊,他救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是郡主,我說我是,他也沒當一回事,後來確認我是郡主,他也沒有怎麼樣,反而更加冷淡了。”
宇王妃微微一笑,“這麼說,這寒子鈺倒是頗有清高傲骨了?”
蕭天熠嘴角溢位一絲輕笑,“本朝國策是重農輕商,商家地位不高,寒子鈺雖是商家公子,卻也無巴結豪族之意,自然對芷凝就疏遠了。”
寒子鈺為什麼反感皇族的真正原因,蕭天熠自然心知肚明,當初淮南王府要強娶寒菲櫻,重壓之下,一介商家哪有反抗的力量?對於強權娶了他的妹妹,豪爽性耿的寒子鈺只怕當時就在心中埋下了對皇權的深深牴觸。
蕭芷凝也是皇族中人,這個身份定然會提醒寒子鈺當時妹妹被迫出嫁的事,讓他對不容挑釁不講情理的皇權沒有好感。
說到這裡,蕭天熠又道:“王叔和嬸母皆身份尊貴,若真要去感謝寒子鈺,只怕結果會適得其反,這些天,芷凝住在我們府上,感謝寒子鈺的事做得還少嗎?結果如何?”
芷凝臉色一紅,不滿地拉長了聲音,“天熠哥哥,你胡說什麼啊?”
看著愛女漾出秋波的眼眸,宇王妃語氣微有遺憾,“天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這樣明明出身低微卻不卑不亢,又飽含俠義心腸的年輕人,我倒真想見一見呢。”
蕭天熠笑道:“嬸母此願怕是一時難以達成。”
“為什麼?”宇王妃大為好奇。
蕭天熠解釋道:“聽說他性情乖張,我行我素,長年累月不在府中,喜愛四處雲遊天下,他妹妹是我的世子妃,成婚已將近一載,他連淮南王府的門都沒有踏過。”
如今見愛女安然無恙,宇王妃心底大感安慰,頷首道:“倒真是個烈性的年輕人。”皇室王族何等高貴?平日挖空心思想巴結的人數不勝數,如今寒子鈺救郡主有功,只要他開口,無論想要什麼東西,宇王府都會給他弄來,可對這位少年俠士來說,宇王府的謝意反倒成了他的負累,這樣清傲的心性,倒是少見。
宇王爺一直沉默,雖然贊同天熠的話,但還是沉聲道:“天熠雖然言之有理,但不管怎麼說,我宇王府欠他一個人情,只要我在一日,這份人情就永遠有效。”
芷凝的臉盪漾出脈脈光澤,主動表態道:“我一定會告訴寒子鈺的。”
蕭天熠笑著提議道:“這處芝蘭別院景色宜人,平日少有人來,嬸母難得來一次京城,卻不能久留,不如帶芷凝四處逛逛,指點指點我這別院的景緻如何?”
宇王爺知道天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