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冽早就料到皇太后會這樣說,魅惑的眼眸波瀾不驚,反而光華流轉,磁性的嗓音更是如同溫潤如暖陽,撩撥人心,“當日玉滿樓在場的,除了本宮與二小姐之外,還有眾多人可以作為見證。”
皇太后平靜的臉色微微凝重,見南宮羽冽這樣胸有成竹,心知十有*是事實,卻並不表態,反而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
南宮羽冽早有準備,聲音清亮朗朗,“有本宮的兩個侍衛,玉滿樓的掌櫃和夥計!”說到這裡,他微微眯起眼睛,做思考狀,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好像還有二小姐的一個什麼親戚,不過本宮不太記得了。”
不得不說,南宮羽冽真是深諳人性,他若一五一十地說得十分清楚,就有早有預謀的嫌疑,如今這樣似是而非,狀似無意,反而更能讓人相信他當日的確對二小姐是一片君子之心,並未存任何不軌之念。
哪知道二小姐不但*他,而且盜走了真的玉璧?此舉完全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齷齪。
皇太后接過嬤嬤奉上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聲音如同秋日午後的陽光,雖然溫暖,卻暗藏著一分灼熱的力度,“依南宮太子所言,在場的有你的侍衛,有世子妃的夥計和親戚,這些人都與此事有重要關聯,恐怕無法做到客觀公正,就算傳喚來作證,所說的話也未必可信。”
南宮羽冽聞言,微微一笑,本就俊朗的容顏平添了幾分親和氣質,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如同神祗的尊貴男人,在座的不要說待字閨中的少女,就是已為人婦的女人,看到這樣風華絕代的英俊男子,尤其是看到他的笑,都有不自覺的呼吸紊亂,心如鹿撞,這是一種本能,沒辦法控制。
葡萄美酒的香氣在大殿悄然流淌,南宮羽冽又抿了一口玉液,動作優雅得令人歎為觀止,不少人在心中暗歎,同為太子,自家太子的氣勢卻被這異國太子給壓制住了,可以與之抗衡的世子爺,卻又是個殘廢,雖然這些朝臣們平日內部紛爭不斷,但此時的立場卻出奇得一致,都有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不能讓異國太子在本國的地盤上搶了風頭。
南宮羽冽漫不經心的眸光漫過所有人,“恕本宮直言,太后娘娘此言差異,剛才這位三公主說得好,世間公道自在人心,何況此事並非無頭公案,就算這些人都與當事者有牽扯,但本宮相信,以太后娘娘無與倫比的睿智目光與洞察能力,到時就算有人想說謊護短,在太后威嚴之下,也一定會露出馬腳,事實一定會真相大白,不是嗎?”
這話聽在心裡,連寒菲櫻都忍不住暗暗吃驚,這個南宮羽冽真是好縝密的心思。
就算皇太后以此事沒有證據為由不願深究下去,南宮羽冽的這樣一番話也讓皇太后無路可退,看似是在恭維皇太后,實際上卻是逼得皇太后不得不徹查下去,也進一步把自己拉下水。
若是真的傳人來審訊,就算是嚴叔簡陌他們可以扛得住,那些夥計也未必可以扛得住,還有沈童那個巴不得自己倒黴的混蛋,定然會添油加醋,說自己和南宮羽冽暗中私通,早有一腿,到時候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
南宮羽冽步步為營,明明是對他不利的局面卻已經悄然扭轉,而且他絕對知道沈童對自己懷恨在心,若是真把沈童召來,不但不是自己的證人,反倒成了他的證人,而且嚴叔簡陌他們恐怕還要受皮肉之苦。
果然,皇太后聽到南宮羽冽這樣說,捧著玉瓷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雖說寒菲櫻不堪,可若她真的*異國太子,侵吞至寶,她是天熠的世子妃,就算殺了她,龍騰王朝的臉面上也不好看。
退一步講,就算她不是天熠的世子妃,也是龍騰王朝的子民,最終丟的還是龍騰王朝的臉,皇太后自然不願意往自己皇朝身上潑髒水,所以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寧人,哪知南宮太子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動聲色地步步緊逼。
她洞若觀火的眸光看向寒菲櫻,此女雖然出身商家,可也是一個玲瓏有致的妙人兒,膚光勝雪,美目流轉,清波流盼,百媚橫生,摒除出身,也是一等一的佳品,可惜,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是再沒有福分做天熠的世子妃了。
可讓皇太后微感意外的,是寒菲櫻的態度,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拼命自證清白,就是惱羞成怒,可是寒菲櫻什麼都沒有,反而一直極為從容地坐在那裡,波瀾不驚的模樣,露出事不關己的淡然,彷彿她不是處在漩渦的當事人一般。
看到這樣的寒菲櫻,皇太后忽然想起剛才來的時候,有一道視線直直落在自己身上,莫非就是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