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過是在一個女人與其他女人之間做的一個取捨,蕭天熠對寒菲櫻如此*愛,自然就會傷到其他美人心,如果對所有美人都關懷備至,那就是濫情了。
聽到世子爺如是說,失落的不止琉璃公主一個,還有一直竭力保持平靜的太子妃,季嫣然。
他的那句“櫻櫻”飽含*溺和喜愛,落在季嫣然的心裡,如同驚濤駭浪,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陣發顫,心頭一陣陣狂跳,不過不是欣喜地狂跳,而是正在往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墜去。
他居然如此親密地叫那個女人櫻櫻?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掩飾。
季嫣然的心底有莫名的孤寂和沉痛,還記得那年,春意正濃,他和一群王孫公子踏步而來,倜儻*,身後花落如雨,簌簌繽紛。
她看得失了神,忘了呼吸,也忘了女兒家的矜持,被身後嘻嘻鬧鬧的丫頭們推了一把,她腳步不穩,一下子竄了出去,險些摔倒。
卻並沒有意想中的疼痛傳來,而是落入一隻寬厚的手臂,還有他醇雅而淡漠的聲音,“姑娘小心了!”
說完,他不著痕跡地鬆開她,瀟灑離去,沒有半分停留,對她這個有京中第一美人之稱的閨秀如此漠視,眼中不見對她的驚豔和愛慕。
雖然只是短暫相逢,但這個風采卓然的世子,她並不陌生,京城私下流傳的諺語,大丈夫當如蕭天熠,娶妻當如季嫣然,在她心底掀起一陣甜蜜的竊喜。
她的一片冰心早就給了這個只有數面之緣的絕世男子,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他在戰場折翅,雖然勉強救回一命,但卻不能再站起來,儘管她不介意,可她的家族卻不能介意,她與他,從此失之交臂。
人總是會嚮往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尤其是在這寂寞東宮,她不得不深鎖心扉,滿目繁華,給她的卻只有冰冷,只有那不知道是甜蜜還是苦澀的回憶,是僅有的亮色和溫暖,想著想著,季嫣然眼底已經有了氤氳霧氣,眼淚似墜非墜。
身旁的太子蕭遠航忽然輕哼了一聲,季嫣然心底猛然一顫,斂住心中的洶湧澎拜,再抬眸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澄澈。
蕭天熠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氣氛越發微妙起來,無數道不明的視線將寒菲櫻包圍,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忿恨的,甚至,還有憎惡的。
今日高朋滿座,天下雄主雲集,如果寒菲櫻真是一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小商人之女,光是這些視線就足以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但儘管寒菲櫻心中波瀾起伏,表面上卻依舊平靜如初,蕭天熠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櫻櫻的璀璨,只在懂她的男人面前綻放,而他,就是那個懂她的男人,在真正的風華絕代面前,季嫣然也好,南宮琉璃也好,都不值一提。
雖然倍感意外,但琉璃公主美麗的面容上依舊盪漾著盈盈笑意,身為一國公主,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不缺的,現在被蕭天熠委婉拒絕,也不怎麼懊惱,反倒大大方方一笑,“原來是這樣,世子爺言出如山,自當守諾,是琉璃冒失了,還望世子爺不要在意!”
“琉璃公主是第一次來我們龍騰王朝,自是不知情,不知者無罪,本世子又豈會介意?”蕭天熠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又透著慵懶的風情。
琉璃公主臉上並不見尷尬之色,落落大方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請我們赤炎王朝的樂師為我伴奏,希望本公主的舞姿能入諸位的眼!”
她話語是說得很謙和,可語氣依然高傲,這次來為龍騰王朝賀壽,一切準備就緒,連琴師都帶來了。
有低眉琴師抱著瑤琴進來,正當眾人準備欣賞琉璃公主優美的舞姿之時,蕭天熠的身體忽然優雅地往後一靠,眼底有興味笑意,淡淡道:“本世子亦曾聽說琉璃公主的凌波舞,一舞動天,想那凡靡之音是沒辦法讓公主的天人之姿盡情綻放的!”
琉璃公主一愣,不解道:“琉璃願聞世子爺高見!”雅逸俊朗的五官,蠱惑人心的眉眼,丰神俊朗,足以讓琉璃公主忽視他身坐輪椅的事實,凌波舞?他居然還記得,這個認知,讓她心底一喜。
蕭天熠俊美的臉上笑意盪漾,“實不相瞞,櫻櫻入府多日,在本世子的薰陶之下,亦頗通音律,小有成就,不如就由櫻櫻來為公主伴奏一曲吧!”
寒菲櫻本來以為自己解脫了,聽他這樣一說,再次有種想砍死這個腹黑妖孽的衝動,什麼時候都不忘自我吹噓,在他的薰陶之下?
她的攝心曲名動江湖,享譽南北,什麼時候需要他的薰陶了?到底是誰薰陶誰,還不一定呢。
聽他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