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緩緩道:“好吧,我告訴你,他現在生活得很好,有著遠大的前途,有著至尊的地位,如果讓人發現有你這樣一個親生母親,就會毀了他的一切,你知道嗎?”
男人的聲音冰冷而殘酷,沒有一絲溫度,讓藍芙蓉周身涼透,她淒厲地笑了笑,從男人雪亮的劍身裡面映出了自己不堪入目的容顏,驚得周身一陣陣冰涼,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愛美?她一直不敢照鏡子,就是因為不敢面對這一幕,可是這一幕,還是這樣殘忍地出現在她面前,觸目驚心。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藍芙蓉眼中的絕望,冷森森道:“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的樣子,你希望他有一個你這樣的母親嗎,羞於人言嗎?”
這話像一把利刃再次在藍芙蓉幾近枯竭的心口無情地劈上了一刀,她深吸一口氣,按住鮮血淋淋的胸口,“就算是這樣,我也是他的母親,我必須知道他的一切,否則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這種廢話,就不必說了。”男人毫不留情地諷刺道:“為了他,你必須死。”
“他是誰?”藍芙蓉幾乎字字泣血,也許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可不知道為什麼,死在這個自己愛過的男人手中的滋味,並不是那麼難受,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過他,儘管,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說愛了。
她的眼眶早已經乾涸,流不出眼淚,男人見她眼眸發紅,忽然附在她耳邊無比輕柔地說了一句話,讓她原本冰冷的血液瞬間滾燙起來,脫口而出,“不可能。”
到了這個時候,男人已經像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藍芙蓉,冷冰冰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不是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他嗎?現在為他去死不是應該的嗎?”
藍芙蓉的臉色青白一片,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當數十年的問題答案霍然浮出水面的時候,驚悸,震撼,痛苦,疑懼,眾多情愫交織在一起,使得胸口的劇痛更是鋪天蓋地而來,她的嘴唇劇烈地顫動了幾下,拼命搖頭,“我不信,我不信……”
男人早就知道藍芙蓉的意外,這個女人疑心極重,根本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他加重了語氣,“他幾乎和我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你說,他不是我的兒子,還會是誰呢?”
“不可能。”藍芙蓉還沉浸在驚悸之中,她兜兜轉轉,努力尋找多年,可兒子就近在眼前,彷彿命運最大的諷刺和捉弄,讓她忽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血仍然是紅的,不過她的血是帶毒的,就如同她的人一樣。
男人並不願繼續和藍芙蓉糾纏這個話題,沒有男人還會顧忌到去照顧這樣一個女人的情緒,他厭惡地移開眼睛,居高臨下道:“該告訴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安心去死了吧?”
藍芙蓉乍聽到這個震撼的訊息,更不願意去死了,她一定要親眼看一看,現在誰的話都不能相信,連眼前這個男人的話也不能相信,她冷冷地盯著這個男人,忽然笑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男人不置可否,淡淡道:“是,他是我的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液,本就應該是至尊之位,有什麼不可以的?”
男人的話,藍芙蓉聽不太懂,這個男人有太多秘密,她卻幾乎一無所知,但現在她顧不得這個男人了,知道自己兒子就是當今太子的時候,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親自確認,太子的容顏是否真的像他?
見他不再理會自己,藍芙蓉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年你在哪裡?”
男人輕描淡寫道:“為我兒子成為天下之主而努力。”
這樣的話語,狂妄而霸氣,讓藍芙蓉渾身一震,忽然想起李燕珺的話,“你是雪族的人?”
男人並不願意告訴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更多,這個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日風韻的醜陋老婦,一想起曾經和這樣一個女人翻雲覆雨,他就一陣陣反胃,嗤笑道:“做人不要太有好奇心。”
“到了現在,該讓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吧?”藍芙蓉不甘心,嚨發出的聲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男人連看都不看她,冷笑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他喜歡芙蓉,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喜歡芙蓉,藍芙蓉這般汙濁的女人,根本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你只需要知道,為了他,你付出一切都是應該的,也應該是心甘情願的,也別浪費時間了,把解藥交出來吧。”
藍芙蓉知道自己兒子的真實身份之後,反而湧出一個強烈的念頭,解藥是自己唯一的籌碼了,斷然不會馬上交給他,堅持道:“想要我死也可以,但我要親眼見一見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