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菁突然被容妃叫到宮中,安排了一個緊急而重要的任務,從宮裡出來之後,她沒有回燕王府,而是忐忑不安地去了淮南王府。
站在王府恢弘的大門前,歐陽菁按捺住自己狂亂的心跳,遙想曾經,熠哥哥是那樣的近在咫尺,似乎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今天,已經恍如隔世,她已經不是可以在淮南王府暢通無阻的表小姐,現在是燕王妃了,可就算是燕王妃,進淮南王府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切早已經今非昔比,沒有熠哥哥的淮南王府,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被容妃所逼,在熠哥哥回來之前,她絕對不願意再踏入淮南王府一步,這對她來說,是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地方。
容妃顯然並不知道她和淮南王府的關係惡化到了什麼程度,當初娶自己,也是因為淮南王府的關係,可如今早已經不一樣了,在瑟佑熠哥哥失敗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天差地別,原來看自己的時候,眼中會帶點*溺的笑容,現在就完全不一樣,只有全然的冰冷和陌生。
但就算心中萬般不情願,歐陽菁還是得硬著頭皮來淮南王府,儘管她知道希望不大,但不試一試的話,不但容妃和燕王那邊難以交差,自己這邊也同樣難以交差,現在她和容妃母子命連一線,已經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賭到了燕王身上,若是燕王失敗的話,那自己這個燕王妃能有什麼好結果?
王府守衛的人見是燕王妃駕到,還以為和以前一樣,歐陽小姐是以前淮南王府的貴客,忙恭謹地進去通報。
歐陽菁靜靜等候,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管有多艱險,也要走下去,現實如此,由不得她不情不願。
入了王府之後,一名侍女帶著歐陽菁往裡面走,求一個自己不願意求的人,雖然對歐陽菁來說,極其違心,但表面上還是含著無懈可擊的笑容,那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無比舒適親和,“世子妃在嗎?”
“回燕王妃,世子妃剛剛回府,此時想必是在歇息。”
歐陽菁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趕緊問了一句,“等等,郡主在嗎?”
若是錦陽郡主在的話,指不定會冷嘲熱諷一番,其實在歐陽菁心中,對錦陽這種被*壞了的郡主也沒有任何好感,只有全然不知人間疾苦的王爺獨生愛女,才會傻傻地愛上一個沒有任何地位的男人。
寒家雖然鉅富,但寒子鈺卻什麼地位都沒有,更別提尊貴和權勢了,說白了,不過是一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罷了。
尊崇郡主和平民小子,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是不是才子佳人的戲文聽多了,才會這般天真?
“郡主出去了。”奴婢忙道,讓歐陽菁的心放了下來,又出去和寒子鈺幽會了吧?她唇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不過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她定了定心神,幸好錦陽不在,否則會在自己滴血的心口又狠狠補上一刀。
侍女讓她在承光閣的前廳等候,說世子妃稍後就到,歐陽菁便在廳裡坐下等待。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寒菲櫻出來,她不由得十分惱怒,以前來淮南王府,好歹還從來沒有被擋過駕,現在寒菲櫻的架子居然這麼大,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
但一想到容妃語重心長的聲音,歐陽菁就只得按捺住自己憤怒的心緒,自己看不起寒菲櫻的卑賤出身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求到了她的頭上?
她只得安靜地繼續等候,等得心頭快要冒火的時候,終於聽到寒菲櫻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一身華貴的妖嬈紅裝,風情萬種,容顏如玉,神采飛揚,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笑若銀鈴,“燕王妃久等了,孩子實在吵鬧,好不容易哄睡了一個,這個卻怎麼也不肯睡,只好一起抱過來了。”
如今的寒菲櫻,華麗的妝飾,精緻的妝容,竟然生出一種不可企及的高貴,那閒適而慵懶的高雅姿態,是歐陽菁最不願意承認的。
雖然寒菲櫻是無心,但聽在歐陽菁耳朵裡面,卻彷彿針紮了一般疼痛,寒菲櫻是在自己面前故意炫耀她有兩個兒子嗎?
儘管心底不悅,但表面上歐陽菁還是得體的行禮,“見過嫂嫂,嫂嫂辛苦了,這是蕭衡,還是蕭璟?”
“是蕭璟。”寒菲櫻笑盈盈道,抱著蕭璟坐了下來,很長時間不見,蕭璟長大了不少,一轉眼,都快四個月了。
寒菲櫻一邊握著一個撥浪鼓,一邊哄他,小傢伙養得極好,黑溜溜的眼珠,面板柔嫩得可以掐出水來,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憐愛,只有歐陽菁心底生出濃濃的嫉妒,言不由衷道:“啊?長這麼大了,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