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沒有什麼不同。”
萬千裡並不知道蕭遠航此時的外強中乾,不過是為了掩飾他極度的心虛和最不願意面對的不堪身世,但在一個叛臣面前,世家公子保有足夠的尊嚴和風度,“我來這裡之前,就沒想過可以活著回去,你可以殺我,但我還是那句話,殺了我之後,你就再沒有任何退路了。”
蕭遠航手心不知道何時竟然沁出了冷汗,不放過萬千裡臉上的任何表情,彷彿要將他的臉看出一個窟窿來,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席捲上來,忽然猛地一推,別有深意道:“先帶下去,好好招待,記住,切不可怠慢了萬大人。”
萬千裡被帶下去了,可以想見,等待他的必定不是清風明月。
但蕭遠航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魏胥也看出了端倪,滿腹狐疑,“殿下,萬千裡說的是什麼意思?”
蕭遠航也眸光深重,那句“不過是仰仗武安侯手中那點兵力而已,就以為可以翻天,實在太天真了”更像是一時氣急之下的失言,可後來無論他怎麼問,萬千裡都是咬緊牙關,抵死不認,這句話到底有什麼深意?
萬千裡的那句話更像是預示著什麼,難道他們另有打算?魏胥胥忽然眼眸一驚,“會不會侯爺那邊有什麼問題?”
蕭遠航心下一緊,如今他唯一的籌碼就是武安侯,如果武安侯真的出什麼問題,就大事不妙,再把萬千裡的話細細回想一遍,“皇上仁慈,如果懸崖勒馬,可免一死”,若是這話讓舅舅聽見了,不知道舅舅心中會有怎樣的想法?會不會有所動搖?
蕭遠航立即喚魏胥過來耳語道:“密切注意侯爺那邊的動靜,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稟報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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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胥當天就來報,侯爺一切如常,蕭遠航微微放了心,次日,他命令大軍再次攻城,再一次遭遇了京城守衛軍的激烈抵抗。
這是一次慘烈的激鬥,城門衛士和御林軍死傷過半,但叛軍也同樣損失慘重,死傷萬餘人,這一次,雙方都元氣大傷,不得不停戰休整。
當天夜裡,武安侯的營帳裡來了另外一位舉足輕重的使者。
武安侯是軍人出身,身材高大,面容粗獷,嗓門宏亮,看著面前俏美如花的寒菲櫻,很是意外,“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雖然破例見了世子妃,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好奇,軍情重地,怎麼會有女人出現?而且是蕭天熠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她一來就會成為自投羅網的人質嗎?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他武安侯爺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
對於這個商家出身的世子妃,以前也見過幾面,但沒有今日這般震撼,到處都是殺氣,刀光,戰火,號角,與柔弱的女人格格不入。
寒菲櫻無視帳內那些全副武裝的衛兵,唇角微微一揚,“當然知道,他們是侯爺深得皇上信任之後掌管的京畿重兵。”
武安侯的臉色立即青白交加,寒菲櫻的諷刺他如何聽不出來?辜負了皇上多年的信任,掌控京畿軍,最後卻劍指宮城,實在非人臣所為。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侯。”武安侯的臉上掛不住了,“不要以為你是蕭天熠的女人,本侯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寒菲櫻不以為然一笑,“原來在侯爺看來,本妃竟然是這般天真之人。”
武安侯一愣,眼前這個語笑嫣然的年輕女人,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卻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她完全不在意自己面臨的險境,反而只有閒庭信步一般淡然,置那些隨時可能吞噬她的刀劍如無物,在殺人不眨眼的軍中,她居然面不改色,平靜如常,膽識實在過人。
雖然妹妹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他,寒菲櫻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但在真刀真槍面前,再精明的頭腦也沒用,武安侯是個篤行實力說話的人。
“城裡的守軍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連御林軍都派來了,今日一戰,死傷過半,而本侯麾下有十萬大軍,光是咬也能咬死你們,你們也不用痴心妄想地等待什麼援軍,實話告訴你,在蕭天熠衝出包圍之後,本侯立即派出最精銳的騎兵一路追殺,就算蕭天熠再怎麼天縱英才,此時恐怕已經見了鬼了,你們這對夫妻,很快就會地下見面了。”
寒菲櫻心尖驀然一揪,蕭天熠此去南境,危險重重,前有武功高強的月千梵圍追堵截,後有武安侯的鐵蹄追殺,除了看得見的刀光劍影,還有看不見的暗礁叢生,自從他離開之後,就全然斷了聯絡,再無半點音訊,寒菲櫻表面上平靜如初,可內心卻從未有一天不在擔憂盼望中度過。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