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蕭遠航,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再跟過來的話,別管本宮不客氣了。”蕭遠航的聲音透著陰冷的殺氣,一步一步挾持皇上離開冷宮。
章湛怕瘋狂的蕭遠航會傷害到皇上,只得遠遠跟著,“你不要做傻事,先放開皇上再說。”
“章將軍,本宮一向很欣賞你的聰明,我們之前一直合作得很好。”蕭遠航惡毒地補充了一句,順便提醒皇上他和章湛不同尋常的關係,逼得章湛毫無退路。
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只要是和他有關係的人,都脫不了干係,當年能夠借慈安寺大火的事情,能夠順利打擊燕王,拉下右相,其中不乏章湛的功勞,此時這樣說,無非是為了讓皇上起疑,讓一向深得皇上信任的章湛也失去皇上的寵信,和他一樣毫無退路,只能幫他。
但章湛卻面不改色,眼神也不因蕭遠航的挑撥而有任何的變化,雖然不敢跟得太近,但也不敢丟下太遠。
寂靜的夜色中,一扇宮門緩緩開啟,因為太子劫持的是皇帝,稍有差池,就會傷及皇上龍體,所以,沒人敢冒險,太子很是順利地離開了宮城。
出了宮之後,蕭遠航見章湛帶人窮追不捨,心下一急,猛地把皇上一推,皇上已將近花甲之年,摔倒在地,今晚的打擊連番而來,已經心力疲憊。
章湛帶人追了上來,連忙扶住皇上,“微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皇上好一會才醒轉過來,氣得七竅生煙,怒道:“給朕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們提頭來見。”
“微臣遵旨。”
皇上好不容易站起身來,見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讓蕭遠航劫持了自己成功逃脫,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暈了過去,田學祿急忙扶住,“皇上…”
皇上盛怒之下,一把推開田學祿,搖了搖頭,努力定神,“即刻去武安侯府,令李光赫立即交出兵符,闔府收監,押後待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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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
“你說什麼?”武安侯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看著一身狼狽的太子外甥,臉上身上都有幾道傷痕和血痕,他從小妾的被窩裡被拉出來的不滿,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皇上殺了你母后?”
雖說李燕珺早就不是皇后了,但依然是太子之母,只要太子一日沒有被廢,她就終有一天是將來的皇太后,私底下,他們依然稱她為“皇后”,“母后。”
太子神色驚慌,“舅舅,此事千真萬確,皇上現在已經瘋了,母后的勸誡,他不但一句也聽不進去,還一怒之下殺了母后,還要廢了本宮,下一步要收拾的人就是你了。”
武安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如死灰,一言不發,如今朝中局勢,他倒並非不知情,只是明明在太子佔了上風的情況下,為什麼皇上會突然發難,殺了皇后?
蕭遠航在懷疑自己的話,立即火上澆油道:“皇上年邁昏庸,再加上被容妃母子蠱惑,他們說你仗著國舅爺的身份,擁兵多年,卻並無任何軍功,一來二去,皇上自然動了心思,想要收回你手中的兵權,母后心急,想辦法去向皇上表明你忠心耿耿,但皇上根本聽不進去,反而一怒之下,以後宮干政的罪名將母后賜死。”
這話倒是說到武安侯的心裡去了,他手握十萬重兵,的確和國舅爺的身份是分不開的,因為這重身份,他並不需要像別人一樣需要層層軍功累計。
而且這些年來,大小戰事都被後起之秀的蕭天熠所統帥,自己當然是樂得清閒,若說他年輕的時候還有幾分男兒義氣,年紀大了之後,則是完全沉迷於安逸享樂,再無那份雄心壯志,更不願經歷風霜刀劍了。
本以為自己的親妹妹是一國之後,親外甥是一國儲君,他這個侯爺可以做得比誰都要安穩,可沒想到,皇上早對自己心存不滿,現在妹妹被賜死,外甥又面臨被廢,武安侯越想越憂,難道這富貴榮華已經到頭了?
蕭遠航善於察言觀色,適時道:“對皇上來說,蕭天熠終究是姓蕭的,總好過你這個外人,你說他是希望把兵權放到蕭天熠手中,還是放到你手中?”
武安侯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如今軍中只知道有蕭天熠,完全不知道有他武安候,他的資歷也遠遠高於蕭天熠,但現在只要一提到軍功赫赫,就全是蕭天熠的,沒他什麼事,他倒像個閒人了。
而且,這些年,李家仗著盛勢,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人,萬一他手中所有的籌碼都失去的話,下場可想而知。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自從妹妹被打入冷宮之後,他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