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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昔日威嚴煊赫的東宮雞飛狗跳,季嫣然在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就被凶神惡煞地御林軍驅逐趕到天牢裡去,聽聞太子謀反的訊息,季嫣然驚得差點昏過去,怎麼會,怎麼會?
太子剛剛狠狠打擊了燕王,最近不是正春風得意嗎?怎麼會突然謀反?
金枝玉葉的小郡主到了陰森腐朽的天牢,嚇得哇哇大哭,她還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尊貴的皇家血統了。
關押了東宮所有的人,但皇上依然不能解氣,石中天見皇上臉色沉沉,對九五之尊也依然保有一份玩世不恭的散漫,“恕我直言,皇上的身體,如果再憂慮於心,導致氣血不暢,恐有性命之憂。”
皇上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無禮的年輕人,皺眉道:“朕就是死了,也絕不讓逆臣得逞。”
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燕王和眾皇子也到了,燕王立即跪倒在皇上跟前,“父皇萬望保重龍體。”
他和太子相爭多年,想不到太子居然謀反了,而母妃也打聽不到任何訊息,不知道為什麼蕭遠航會突然謀反?
京畿的十萬大軍兵權都在武安候手中,這個時候,就是憑武力說話的時候,萬一真打進來,就京中這點兵力,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他心慌不已,萬一蕭遠航這次獲勝,那一切就完了,見父皇餘怒未消,他忽然大聲道:“兒臣願領兵禦敵,懇請父皇恩准。”
皇上見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燕王勇於承擔屬於他的責任,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燕王勇氣可嘉,但皇上很清楚,從來沒有領過兵打過仗的燕王,或許以後可以歷練,但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燕王鼓舞士氣可以,但臨陣指揮,絕對不是他的強項,唯一有能力力挽狂瀾的人,就是天熠,可天熠此時人在哪裡?
田學祿道:“皇上,京畿離京城太近,從地方調兵根本就來不及,派出去報信的人,都沒有迴音,怕是,怕是…”
只要蕭遠航速戰速決,弒君成功,就是地方軍隊趕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皇上為了保護皇家顏面,根本不可能對外宣稱廢太子不是皇家血脈,只要蕭遠航血洗宮城,登上帝位之後,這段秘密,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們都出去,讓朕靜一靜。”看著滿屋子的人,皇上忽然覺得無比心煩。
“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
………
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後,皇上披著大氅躺在龍椅上,準備辭舊迎新的時候,皇城居然遭遇滅頂之災,枉他信任了武安侯那麼多年,把京畿最重要的防衛交給他,想不到現在卻成了自己的掘墓人。
“這個天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皇上猛地一拍桌案,因為用力過猛,居然把桌角擊得粉碎。
“皇上,皇上,淮南王府世子求見。”外面忽然響起救星般的聲音。
田公公額頭冒汗,聽到世子爺到來,立即面色一鬆,忙道:“快傳。”
蕭天熠一身銀亮威武鎧甲,擲地有聲,“臣參見皇上。”
“免了。”皇上道:“如今叛軍已經到哪裡了?”
蕭天熠聲音清朗而鎮定,“還請皇上放心,京城內有五千精兵,有顏績大將軍,還有東方明玉鎮守,尚能抵抗一段時間,宮城內有三千御林軍,有章湛將軍在,一起堅持十天應該沒有問題。”
天熠運籌帷幄的能力,皇上向來是信任的,天熠來了,皇上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了幾分,“那你呢?”
蕭天熠答非所問道:“李光赫麾下十萬大軍,除去不願跟著謀反的幾千人之外,其他都會跟隨,軍中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叛軍至少有九萬大軍,而保護皇上的只有區區八千人,抵禦一段時間還有可能,但要完全擊退叛軍,絕無可能。”
皇上微微頷首,看著這個侄兒眉宇間的堅毅,心中大感欣慰,因為一時失察,竟然釀成今日大禍,心下了然,“你要出城去搬救兵?”
“是,還請皇上賜予兵符。”蕭天熠目光堅澈,英氣逼人,氣宇軒昂。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竟然對蕭天熠產生了一種在危難時期的絕對信任,那是一種對他的親生兒子燕王等人都達不到的默契和信任,“好。”
田學祿恭恭敬敬地將兵符捧到世子手中,經過這一次的打擊,皇上似乎又老了許多,鬢邊的銀絲似乎也更加明顯了,蕭天熠俊美的容貌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他心中的父親只有父王,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他的皇伯父,一直都是,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