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身子彎了下去,“奴才在。”
容妃瞥了一眼強作鎮定的李燕珺,“這奴婢說的沒錯,庶人李氏到底是太子生母,你若不小心伺候著,小心腦袋什麼時候搬家都不知道。”
黃公公不是傻瓜,容妃娘娘這話雖然說得恭敬,但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在冷宮折磨李氏,而且根據他的經驗推測,李氏想要重新崛起的希望等同於無,這個時候,只要是個人,就會選擇容妃,忙道:“娘娘說的是。”
李燕珺在後宮多年,怎麼會不明白容妃的意思?一向是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少,而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這冷宮的日子以後是越來越難過了,但再難過,她也會強迫自己硬撐下去,撐到太子登基的那一天,就是她重新崛起之日。
容妃看出了李燕珺的心思,對這個女人來說,太子就是她的希望,莞爾一笑,眼中卻發出冷幽幽的光芒,故作嘆息,“這冷宮的訊息,實在是不怎麼靈通,看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
“什麼?”李燕珺悚然一驚,容妃笑得這樣開心,莫非是太子又發生了什麼事?少了她的時時提點和保駕護航,太子一個人能走得順利嗎?
容妃眼中浮現惡毒的笑容,“你把太子教得可真好,太子實在有孝心,聽說今天他去御前為你求情。”
她故意停頓了片刻,滿意地看著李燕珺漸漸發白的臉色,有意壓低了聲音,“可惜啊,皇上不但沒有同意,而且臉色難看的很啊。”
李燕珺心底猛然一沉,她什麼都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太子沉不住氣,她比誰都要清楚,皇上如今對太子已經很不滿,她就是為了保住太子才甘願入冷宮,但沒有誰心中是心甘情願的,只是蟄伏起來,等著有朝一日重新光華閃耀。
“不可能。”李燕珺並不完全相信容妃的話,一定是她,故意來讓自己亂了方寸,一定是假的。
容妃嘲諷地笑了,語氣忽然轉為怨恨,字字泣血,“你設計陷害本宮的女兒,汙衊她的清白,今日自己也遭了報應,成了喪家之犬,真是老天有眼。”
李燕珺的手心都快要沁出了血,在這個昔日在自己下位的女人面前也不甘示弱,“那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兒,自己不知檢點,居然勾搭下賤侍衛,實在可笑之極。”
容妃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想打在李燕珺的臉上,卻被她一把抓住了,厲聲道:“就算太子如今情況暫時不好,可燕王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了。”
容妃不以為然,淡淡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反正肯定是比太子好。”
說完,她對黃公公使了個眼色,“別看李氏現在是庶人,以前可是你們見都見不到一面的貴人,能伺候這樣的貴人,是你們的福氣,千萬不要怠慢。”
黃公公會意,“容妃娘娘教導的是,奴才明白。”
容妃聞著冷宮發黴的氣味,不自覺皺了皺眉,見昔日耀武揚威的皇后今日活得跟螻蟻一樣,一方面無比開心,另外一方面也更加強了自己一定要成為人上人的決心。
“娘娘!”頌春見李燕珺臉色如火,忍不住叫了一聲,卻被正要向容妃表忠心的黃公公抓住了機會,“明明是庶人李氏,豈能稱娘娘?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給我掌嘴。”
頌春還沒回過神來,嘴巴就狠狠地捱了兩巴掌,冷宮這種人吃人的地方,人進來沒多久,恐怕也會變成鬼。
李燕珺面無表情,因為她根本救不了頌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頌春受盡欺凌,就像當初她救不了知秋一樣,沒有了權勢,就什麼都沒有了。
容妃滿意地看著頌春被打得死去活來,嘴角含著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就是殺了李燕珺,她的雲蘿也不是原來的雲蘿了,這份深仇大恨,她一定要報。
頌春的哭喊聲漸漸小了下去,李燕珺急了,對容妃道:“若是鬧出人命,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
容妃冷冷一笑,“好了,本宮也累了,一切就由黃公公安排吧。”
“恭送娘娘!”黃公公終於大發慈悲,大手一揮,“停手吧,算你今天走運。”
頌春滿臉是血,嘴巴腫得老高,眼睛血紅,剛入冷宮的時候,主子雖然是庶人,但身份依舊是太子生母,只要太子一日在位,主子就有希望,黃公公也還不算太壞,可是今日他竟然徹底翻臉,這個見利忘義的奴才,居然這般狗仗人勢?
冷宮的奴才,就是得了病,受了傷,也別指望有人尋醫抓藥,頌春原本在坤寧宮也是錦衣玉食,享盡世間繁華,可今天,恐怕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