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冷笑,“我怎麼會知道?”
寒菲櫻輕輕一笑,“到了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別人都以為是場意外,其實真正的原因,你一直心如明鏡。”
皇后不語,一雙手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緊澀,開始微微發白。
“因為世子在歷年皇家子弟的各項角逐中都遙遙領先,大大搶了太子的風頭,所以太子懷恨在心,一直對世子耿耿於懷,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當然,恨世子的不僅僅是太子,還有你,因為你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一個人。”
“一派胡言。”皇后怒道,寒菲櫻的話字字如針,直直插入她的心底,她如今狀況已經經不起任何波瀾了,強作鎮定道:“你如果還要在此胡言亂語的話,就可以滾了。”
寒菲櫻的聲音似蠱惑,似you惑,像惡魔一般,“皇后娘娘,你這麼憎惡我丈夫,是因為他像那個你既討厭又害怕的人,靜妃娘娘,對嗎?”
這個已經沉寂在歲月中多年的名字就這樣猝不及防而來,而且是從一個跟過去毫無關係的年輕女子口中說出來,讓皇后的心劇烈跳動,不知不覺,額頭上竟然有細密汗珠冒出。
寒菲櫻彷彿沒有看到皇后的異樣,依然自顧自說道:“當時人人皆以為你和靜妃情同姐妹,連皇上也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他一直認為你雍容大度,心懷後宮,殊不知,最恨靜妃的人便是你,因為她幾乎奪去了皇上給予你的本就不多的憐愛,其實你應該感謝靜妃娘娘,因為若不是她,以皇上對你的寡淡,恐怕你也不會有沁雪這個女兒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在冷宮,沒有了胭脂水粉掩蓋歲月的痕跡,皇后臉上的皺紋醒目地出現,此時,她咬緊牙關,狠狠地盯著寒菲櫻彷彿可以輕而易舉穿透人靈魂的目光,從來不曾想過,這樣深涼心悸的目光會出現在一個這樣年輕的女人身上?她甚至沒有勇氣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都是些那樣久遠的故事,為什麼她會知道得那樣清楚?
寒菲櫻神色依舊淡然,似乎全然不知她說的話對皇后有怎樣的震撼和衝擊,“你恨極了靜妃,表明上為了向皇上展現你的博愛,你甚至裝作對靜妃百般維護,可實際上你心裡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皇后眉心驚跳,再也坐不住了,矢口否認,“你血口噴人。”
寒菲櫻看著激動的皇后,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笑意,“皇后娘娘稍安勿躁,終究是當過皇后的人,不可能被這點打擊輕易擊倒,對嗎?”
她嘴角的那抹嘲諷格外刺眼,像冰刀一樣刺入皇后的心臟,讓她身子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
皇后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寒菲櫻已經掌控了主動權,這個發現讓她十分震驚,馬上恢復了一臉鎮定,“你有什麼證據?雖然我不是皇后了,但也不允許你在宮中肆意誹謗我。”
寒菲櫻彷彿看穿了皇后的心思,“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人只道靜妃娘娘跳湖自盡,真正的原因又有誰知道呢?你說如果皇上知道他曾經最愛的那個女人是被你殺的,你以為你真的還有活路嗎?”
皇后額頭大顆的汗珠低落下來,她的心似乎比天氣還要寒冷,仗著寒菲櫻空口無憑,抵死不認,“雖然我落魄至此,但若是想把什麼髒水都往我頭上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寒菲櫻微微一笑,漫不經心道:“二十幾年前的時候,我丈夫都能查得一清二楚,難道你真的還以為我是在信口開河嗎?”
皇后身體又是劇烈地顫了一下,緊緊地盯著寒菲櫻,目光凝起,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寒菲櫻迫視皇后探究的視線,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你比誰都要清楚,皇上可沒有完全忘了靜妃娘娘,要不然,風景絕麗的靜姝宮,為什麼封閉至今?曾經盛寵無雙的眉妃,深得君心的容妃,都沒有資格踏入靜姝宮一步,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皇后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目光如雪地盯著寒菲櫻,她到底想幹什麼?
寒菲櫻收回目光,又是一笑,“當然,這件事也不純粹是你一個人乾的,還有那位尊貴的太后娘娘。”
寒菲櫻的話徹底瓦解了皇后心中最後一點猜疑,但她依然不甘心,咬牙道:“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北風呼嘯,吹得破敗的窗戶紙呼呼作響,寒菲櫻盯著那殘破的紙片出神片刻,才收回目光,“如果不是因為太后和你聯手殺了靜妃娘娘,一向不理朝政的太后怎麼會聽從你的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