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緩緩道:“是,說乍看不像,可是越看越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失去天熠,皇上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沉痛,他心中曾經異想天開想要立天熠為儲的念頭,恐怕也永遠都不能對人言了,永遠都不可能付諸實現。
他的神情明白地告訴淮南王,皇上已經認同這個說法,讓淮南王更為錯愕,他明白,有些命中註定牽絆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隱瞞也隱瞞不住的,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痕跡,絕非人力可為。
映月,若嵐,我對不起你們,天熠恐怕回不來了,我也應該把這一切都告訴皇兄了,他不應該永遠不知道他最愛的那個孩子,其實一直都在身邊。
淮南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好接受一切懲罰的準備,哪怕是天子之怒的狂風暴雨,皇兄也有知道天熠是他親生兒子的權利,那是誰都無法剝奪的。
淮南王見皇兄眉間的痛色,他知道,皇上一向為天熠而心痛,這個深藏二十多年的秘密,一旦掀開,要面臨的是什麼,淮南王也心中沒底,但皇兄一直為當年那個逝去的孩子而心痛,如果知道天熠其實是他的兒子,一定會欣喜若狂,就算天熠不在,可那雙如仙童般的小世子,也是皇上最親的皇長孫。
一想到那對小世子可愛的笑臉,淮南王終於再次鼓起勇氣,“皇兄,其實天熠他不是…”
“皇上,皇上。”田學祿忽然跑進來,聲音有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喜悅,這個多年的老太監,一向辦事極其有分寸,今天這般失態,實在奇怪,見田學祿上氣不接下氣,“啟奏皇上,世子回來了。”
什麼?皇上和淮南王驚得雙雙站立起來,同時追問道:“誰回來了?”
田學祿的聲音都激動得變了調,聲音拔高了幾分,一字一頓道:“是世子,世子回來了。”
雖然是尖細的聲音,卻不亞於平地驚雷,皇上和淮南王這段時間,心中都經歷了百轉千回,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情形,希望不過是虛驚一場,可當這樣的場景陡然到來的時候,一個是權傾天下的帝王,一個是尊貴無雙的親王,這個時候,心中湧起的竟然都是一個父親的狂喜與不安。
是真的嗎?還是自己的幻覺?直到那熟悉的身影逆光而來,他們才驀然相信這一切。
俊美的容貌,高貴的神情,挺拔的身材,行走是衣袂翻飛,彷彿謫仙下凡,讓皇上和淮南王瞬間怔然,真的是天熠嗎?
“臣參見皇上。”蕭天熠醇雅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更如同天籟之音,為沉悶已久的宮城帶來了鮮亮的色彩。
皇上立即上前一步,扶起了蕭天熠,目光深重地審視著這個依然意氣風發的侄兒,有剎那間的恍惚,嘴唇顫動了一下,最後只說出一個字,“好。”
和別人的激動相比,蕭天熠依然從容淡定,並不在意他的死而復生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衝擊,側首看向淮南王,朗聲道:“兒臣參見父王。”
蕭天熠實在太聰明,單單從淮南王的眼神中,就洞悉了他想說的話,他的笑容,那樣明媚,那樣張揚,完全不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洗禮之後的沉重。
淮南王忽然覺得天熠這次回來,似乎與往日不同了,一時心潮起伏,不知道是不是映月冥冥之中的保佑,天熠歷經種種艱辛,最後總能化險為夷,他心底觸動,眼眶潮潤,但他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最後只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回來就好。”
蕭天熠並不像是從死亡線上回來的,而像和往常一樣從戰場上凱旋而歸,面對皇上的問詢,平靜道:“臣追捕逆犯,墜下懸崖,幸得皇上庇佑,有驚無險,平安歸來,卻因懸崖阻礙,以致延誤軍機,讓皇上煩憂,還請皇上恕罪。”
天熠公式般的話語讓淮南王知道,他並不想讓皇上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淮南王甚至有種感覺,天熠就是為了阻止他向皇上告知一切才趕回來的,他隱約意識到,天熠的實力已經遠超出他的想象,天熠的聰明絕頂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把控的了,他雖然有種父親的無奈,但同時也有種父親的欣喜,一個父親最大的成就,莫過於兒子已經完全能夠運籌帷幄,掌控一切。
皇上確認了好幾遍,才相信天熠是真的回來了,天熠熟悉的笑容也如同曇花一現之後,就恢復了平常的淡漠,但那一掠而過的笑容卻再次讓皇上有剎那間的恍惚,映月,若是你活著的話,看到天熠,一定會很喜歡他,朕也很喜歡他,他的笑容那樣像你。
皇上終於平靜下來,親切道:“世子妃呢?那丫頭怎麼樣了?”
蕭天熠唇角微彎,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容,“多謝皇上掛念,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