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不宜…”
萬大人雙頰卻繃得緊緊的,寒聲打斷,“查清楚?我現在就是要查清楚,一個幾乎從不涉足萬府的人,卻突然來到萬府,這難道還不可疑嗎?”
閣老去世,萬府已經陷入一片悲傷,現在見閣老死因可疑,個個群情激憤,恨不得將寒菲櫻生吞活剝。
歐陽菁看到這一切,心中無比慶幸,幸好把矛頭對準了寒菲櫻,如若不然,現在自己就是被所有人攻擊的物件。
書香門第的世家本來就對庸俗商賈之家的人頗有偏見,不過寒菲櫻也是心高氣傲之人,所以她很少來萬家,因為她有足夠的自信,無須向萬家的人證明什麼。
“有什麼可疑的?”寒菲櫻揚聲道:“正所謂清者自清,龍騰人才濟濟,可惜閣老只欣賞世子一人的文采,只有世子的書稿才能入編閣老書卷,不過世子忙於軍務,無暇前來,又擔憂閣老身體,所以讓我送來書稿,並順道前來看望閣老,僅此而已,這有什麼問題嗎?”
說到這裡,寒菲櫻無視萬大人如寒潭的臉色,意味深長地轉向歐陽菁,“說起來,燕王妃似乎比我更可疑,滿城皆知,燕王妃的弟弟犯了人命官司,燕王妃這個時候前來叨擾閣老,不知所為何事呢?”
萬大人見寒菲櫻提起來此事,更是面沉如水,他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府內談論此事,更是絕不可將此事告知父親,太醫說父親並無任何外傷,卻手指僵硬,似乎在臨死之前動怒過,他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歐陽菁,淡淡道:“菁兒。”
好厲害的寒菲櫻,舅舅的語氣讓歐陽菁知道自己又被懷疑了,她無力且疲憊地靠在一位小姐的身上,悲慼道:“舅舅,菁兒自幼就受到外公的教導,難道不知道外公最看重的是什麼?又怎麼會不知分寸到這個程度?菁兒雖然不敢說知書達理,卻受過庭訓之戒,自認為知曉分寸,外公年事已高,豈能受得了這個打擊?菁兒只是思念外公,才來看望外公,絕不敢打擾外公靜修,如果我真的打算找外公求情的話,一開始就找了,何必等到現在?娘為什麼又要三番五次地去找熠哥哥?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歐陽菁的伶牙俐齒,寒菲櫻是早就見識過的,冷冷道:“若是找世子被拒之後呢?”
父親驟逝,讓萬若瀅悲痛欲絕,丈夫早逝,膝下無子,這些年在歐陽世家的辛苦悲酸,她不是不明白,現在父親走了,她只有歐陽世家一條退路了,雖然萬家不可能養不起她,但世家最是注重臉面,她一個出嫁二十多年的女兒,在父親過世之後,再長期住在孃家,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本已經痛入骨髓,現在見唯一的女兒也被懷疑,更是悲憤交加。
萬家教女,向來以溫順守禮為準則,萬若瀅也是性情和順的女子,但此時,她看向寒菲櫻的眼中卻充滿了怨恨,口不擇言,“菁兒說得對,如果我要找父親大人的話,一早就找了,何必等到現在?分明是你對父親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殺了父親。”
“報復?”寒菲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與歐陽菁年紀相仿的小姐衝到寒菲櫻面前,尖銳的聲音震得寒菲櫻耳膜疼痛,“是你害死閣老大人的,一定是你。”
寒菲櫻不認識這是誰,但龍騰王朝習俗,庶出子女沒有得到特別的恩賜,沒有資格稱閣老為“爺爺”或者“祖父”,只能稱“閣老大人”,她對萬家的人也不熟,猜想可能是哪個庶出的小姐。
三公主根本不相信世子妃殺了祖父,見萬萍這般胡言亂語,當即呵斥道:“萬萍,你胡說什麼?”
世子經常出入萬府,萬家的幾位嫡庶出小姐,自然也不乏對世子芳心暗許的人,可不但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反而被商家出身的寒菲櫻搶佔了世子所有的*愛,她們心中一直不忿,現在見寒菲櫻居然害死了閣老,更是齊齊把矛頭對向了寒菲櫻,而這一點,長居萬府的歐陽菁心知肚明。
庶出的萬萍是世子爺的狂熱愛慕者,一直希望能成為世子爺的側妃,在俊美無暇的世子爺身邊佔有一席之地,沒想到,卻被這個商俗之女擋了路,她不但對三公主的話置若罔聞,反而“騰”地一下站起來,高聲道:“你從來不來萬府,我還道你有自知之明呢,明白這裡是清流之地,不是你這種人可以來的地方,可你今天居然這般不識趣?而且你一來,閣老就出事了,你敢說不是你下的手?”
“我為什麼要殺閣老?”寒菲櫻幾乎都沒有正眼看一眼這個咄咄逼人的萬萍,淡淡反問道。
“這還用得著說嗎?還不是曾經閣老要給世子選側妃,你表面上不動聲色,內裡卻懷恨在心,現在見機會來了,便乘著閣老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