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月影樓這種邪派江湖危害地方,危及朝廷。”
“月影樓到底有沒有危害地方,臣已經和皇上說的很清楚了,皇上信不與不信,赦與不赦,都不是臣能夠左右的,但臣只知道,櫻櫻是臣的摯愛,是小世子的母親,無論她做了什麼,不管是對是錯,臣都會一力維護。”
皇上臉色黑成了鍋底,見蕭天熠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執迷不悟,他心口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難道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寒菲櫻喬裝打扮盜走了靜妃留下來的九龍杯,而當初李燕珺為了羞辱天熠,居心叵測,給天熠安排了一個寒門商女,偏偏正好就是寒菲櫻,這般巧合,完全非人力所為,莫非是造化弄人?
見蕭天熠神色堅毅,皇上加重了語氣,“家國大事,朕希望你能分清楚。”
皇上說出這樣的話,分量已經十分重了,哪知道,蕭天熠卻揚起鳳眸,直視著皇上的眼睛,語出驚人,“皇上當年真的愛過靜妃娘娘嗎?”
殿內溫度遽然降低,皇上連怒意都僵在臉上,喝道:“放肆!”
雖然他寵愛蕭天熠沒錯,但君父威嚴總是有的,不可能讓蕭天熠這般當著寒菲櫻的面質問自己,胸中怒意沸騰起來,“有你這麼質問父皇的嗎?”
父皇?雖然雙方心照不宣已久,但卻是第一次直面這個問題,一時間,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氣氛異樣沉悶。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蕭天熠的鳳眸一派波瀾不驚,大手攬住寒菲櫻的肩膀卻明顯緊了些,“如果皇上真的愛過靜妃娘娘的話,就會明白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苦,臣絕對不願去體會這種痛苦,如果一個女人的離開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痛苦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從來就沒有愛過這個女人。”
皇上臉頰突地一跳,當初靜妃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撲面而來,讓他心如刀絞。
雖然寒菲櫻很好,可她江洋大盜的身份,讓皇家不能容下這樣一個女人,而且她也無法與靜妃娘娘相提並論。
提及靜妃,皇上心中沉痛,話語威嚴不減,“天熠,雖然朕對你一向縱容,但你也要知曉分寸,明白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
聽出皇上話語中的冷意,蕭天熠薄唇輕抿,淡淡道:“臣當然明白,謝皇上教誨。”
蕭天熠雖然口口聲聲說明白,但皇上知道他並沒有真正聽進去,自己耐心勸導多時,他卻無動於衷,皇上眼中殺氣更濃,擺出了殺手鐧,“朕對你一向寄予厚望,你曾經是世子的時候,朕就很看重你,更不要說現在,但你對她無原則的維護卻讓朕心中產生了動搖!”
皇上話中的意思寒菲櫻明白,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她知道他心中的抱負,知道他會睥睨天下,俯視眾生,因為他生來就是這樣的男人,皇上現在是在威脅他嗎?
皇上意味深長道:“為了證明你對朕和朝廷的忠心,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做到了,朕立刻頒下詔書,冊封東宮。”
“什麼機會?”蕭天熠雖然明知道皇上要說什麼,但還是問了一句。
皇上見蕭天熠眉間輕動,冷冷道:“很簡單,你當著朕的面殺了她,然後帶兵滅了月影樓,將功補過,一切過去,朕就既往不咎。”
每個身為皇子的人,都有對皇位的無限熱忱和遐想,天熠也不可能沒有,他同樣希望成為九五之尊,君臨天下。
皇位對一個男人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沒人捨得拒絕,天熠經營多年,等的不就是這麼一天嗎?皇上相信,沒有男人會在這樣的you惑面前毫不動心。
可蕭天熠鳳眸幽深,身體緊繃,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見他遲遲不動,皇上聲音微微揚起,“朕已經屏退所有人,你不用有任何後顧之憂。”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蕭天熠是未來的儲君,又是皇上愛子,皇上絕對不會讓他背上弒殺正妻的汙名,所以早已經提前做好一切準備,在皇家,想要不著痕跡地掩飾一個人的死亡,方法太多了,多到數不勝數。
這樣明白的暗示,蕭天熠不可能聽不懂,可他卻無動於衷,反而看向懷中的女人,眼神不但沒有半分殺氣,還有著令人心顫的寵溺深情,眼中只有她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其他人,連皇上的暗示也置若罔聞。
寒菲櫻心尖顫動,彷彿有什麼敞亮到靈魂深處,不由自主對他嫣然一笑,一雙明眸流光溢彩,燦爛如花,照亮彼此的眼睛,她從未懷疑過他會為了皇位而殺了自己,永遠不會,她一直信他。
皇上見他們深情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