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趕來了,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
淑貴妃淡淡道:“妹妹的訊息來得可真快。”
容妃心下一緊,“臣妾憂心皇上龍體,一聽說有人膽敢謀害,嚇得坐立不安,實在沒有耐心在流雲宮安心等候,還請姐姐諒解。”
誰知,淑貴妃並不買賬,“本宮說過,為了不打擾皇上休養,自會輪流安排兩名妃嬪伺候皇上,妹妹今日這樣不請自來,看來是完全沒把本宮的命令放在眼裡。”
容妃在心中暗罵,原本看起來軟弱可欺的淑貴妃,居然這般凌厲?因為淑貴妃沒有兒子,膝下也沒有撫養皇子,所以以前和李燕珺爭權奪利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把淑貴妃放在眼裡,現在才知道,這個女人也是厲害至極的人物,她雖然沒有兒子,但早就投靠了蕭天熠,才會那般堅定不移地處處向蕭天熠示好?
容妃在宮中歷練多年,嘴上功夫當然也不會輸於人,“看姐姐說的,姐姐的話,臣妾如何敢不放在眼裡?只是皇上不僅僅是姐姐一人的皇上,更是後宮所有女人的皇上,皇上龍體欠安,後宮姐妹們無不揪心撓肝,恨不得日夜侍奉皇上,可姐姐仗著主理後宮,強行將所有姐妹驅離,不讓姐妹們有機會表達對皇上的一片赤誠,大家都是多年的姐妹,共同侍奉皇上,姐姐此舉未免太不近人情,何況,臣妾自問並沒有什麼僭越的地方!”
至此,以前一直溫情脈脈的淑貴妃和容妃終於開始正式劃清界限,一個支援蕭天熠,另一個力捧自己的兒子,容妃原本一直以為淑貴妃不會在奪嫡之中輕易顯露自己的態度,就算是要支援,也定然是支援自己,卻萬萬沒想到,她支援的竟然是深藏不露的蕭天熠。
淑貴妃面對容妃的挑釁,卻並沒有動怒,清淡卻飽含威嚴的話語響起,“妹妹所言,也不無道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來審一審這個大逆不道的惡奴吧。”
蕭天熠沒有心情聽這些女人在此虛與委蛇,厲眼掃過白太醫,“說,是誰指使你乾的?”
這也是容妃急急忙忙趕來的原因,聽說皇上寢宮生變,白太醫被御林軍擒拿的時候,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很清楚,白太醫並不是有著頑強意志的人,尤其是在蕭天熠的酷厲手腕面前,萬一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背後指使的,那一切都完了。
聽蕭天熠這樣說,容妃的心立即提了起來,一雙清眸不著痕跡地掠過白太醫。
白太醫當然明白容妃娘娘的意思,既然事情敗露,就需要有人來收場,而這個收場的人,顯然只能是他。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微臣在太醫院研習多年,醫術精湛,可皇上卻一直不提攜微臣,令微臣懷才不遇,鬱郁不得志,心中不免對皇上有些怨言,今番斗膽想給皇上一個小小的懲罰,先讓皇上病情加重,然後再治好,功勞就是微臣的,從此皇上一定會對微臣賞識有加。”
白太醫臨時想出來的幼稚藉口哪裡瞞得過在場的人?蕭天熠只是似笑非笑,章湛怒道:“白虞,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章將軍話語的暗示讓白太醫驚得目瞪口呆,既然他們早有準備,會不會連自己的家人也算計在內?
容妃見白太醫的神色又開始動搖,心下一緊,忙適時道:“對,你可千萬想清楚了再說!”
白太醫已經明白真正左右這場棋局的人是世子蕭天熠,看著那張冷酷而俊美的臉龐,深幽冰寒的眼眸,他竟然渾身都開始篩糠般地顫抖起來。
淑貴妃眸色沉沉,“白虞謀害皇上,證據確鑿,按律處死,株連其家人親族。”
淑貴妃冷酷的聲音讓白太醫驚得魂飛魄散,他只想過賭贏的結果,卻沒想過賭輸的結果,是一敗塗地,“世子爺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啊!”
章湛眼底閃爍著冷酷至極的光芒,白虞還不算太笨,知道真正的掌舵人是世子爺,出聲道:“你已罪無可恕,但若是供出幕後之人,或許世子爺和貴妃娘娘會考慮對你家人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白太醫偷偷瞄了一樣容妃,卻看見了容妃眼中冰刀一樣的光芒,渾身一顫,咬牙道:“沒有誰指使,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淑貴妃朝容妃的方向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又重新回落到白太醫身上,“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扛在自己身上,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你的親族,一個都不能倖免,這樣的嘴硬,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好惡毒的淑貴妃!容妃雲袖中的帕子都快要絞斷了,手指的關節都快要拗斷,她此時心中有和燕王一樣的想法,那就是蕭天熠實在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