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不濟,命運多舛,遇到的全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傢伙。
在場的都是朝局中人,如何不明白白太醫話中深意?
章湛頷首道:“這樣說來,容妃的確有謀害皇上的動機,現在皇上並沒有留下傳位詔書,一旦皇上有失,皇子順承繼位,諸皇子之中,燕王最為年長,母妃又位分最高,結果簡直不言而喻。”
容妃現在就如同一條被人擺在砧板上等著解剖的魚,體無完膚,她恨恨地盯著章湛,冷笑一聲,“章將軍不去做大理寺卿也很可惜。”
“承蒙容妃看得起,本將軍忝為御林軍統領,已經是皇上抬愛的結果了!”章湛對容妃沒有半點敬意,只是冷冰冰道。
淑貴妃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章將軍言之有理,白虞區區一個小小太醫,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謀害皇上!”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盯著容妃,“容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弒君,剛才還信誓旦旦說什麼皇上是後宮所有姐妹的夫君,可你一個女人,居然敢弒殺夫君,你的三綱五常都學到哪裡去了?”
現在的形勢明顯對自己不利,容妃心下有說不出的惶恐,更可怕的是蕭天熠在,只要有他在,事情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好在現在除了白太醫一張嘴,其他的並沒有任何實際證據可以定自己的罪,不必自亂陣腳,容妃這樣安慰自己,做出一副被人冤枉之後悲憤交加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栽贓嫁禍,枉姐姐一向聰慧,卻看不穿這麼簡單幼稚的假相?臣妾十七歲進宮,從進宮的那一日起,皇上就是臣妾的天,不是皇上的恩寵,臣妾哪裡有今天的位置?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日夜銘記於心,豈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姐姐雖然深得皇上信任,主理六宮,但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這樣的罪名,還是不要輕易往人頭上扣,否則皇上醒來,見姐姐仗著手中權勢,這般肆意妄為,恐怕會很不高興。”
蕭天熠唇角輕揚,在氣氛這樣凝重的場合,只有他始終淡然如水,不但話說得很少,反而還在悠閒地品著他最愛的茶,雪山雲霧翠,不像在審問至關重要的疑犯,反而是在賞醉人的清風明月一般。
這樣的淡雅姿態更是讓容妃心中沒底,果然,蕭天熠的眸光再次淡淡掠過白太醫,讓白太醫一慌,忙道:“我有證據,證據就是我孫女的頭花在她手上。”
容妃大驚,那頭髮是準備萬一事敗,要挾白虞不得牽連自己的籌碼,可沒想到,現在卻成為暴露自己的致命殺器,她想藏也來不及了。
章湛一個飛身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容妃藏於袖中的紅色頭花奪了過來,樣式雖談不上多精緻,但也小巧可愛,別有一番童趣。
章湛對昔日風光八面的容妃沒有任何尊敬避諱,分明已經把她當成弒殺君王的逆犯來對待了。
容妃尖聲叫道:“放肆,本宮是皇上欽封的容妃,章湛,你居然敢對本宮如此不敬?”
哪知,章湛根本就沒有看她,對她完全無視,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讓容妃氣得差點吐血。
白太醫一見那頭花就激動起來,“那就是我孫女最喜歡的頭花。”
容妃不屑冷笑道:“這頭花隨處可見,憑什麼說是你孫女的?”
白太醫道:“那上面的蝴蝶結先前被扯壞了,我孫女還哭了很久,後來是我那手巧的兒媳自己補上的,還繡上了我孫女的名字,天底下獨此一個。”
容妃頓時臉色煞白,蕭天熠見狀,依然優雅地滑動茶蓋,醇雅磁性的男聲動聽至極,“容妃,你拿著這隻頭花到底意欲何為?”
“本宮喜歡!”容妃想不到世子竟然用這種審問犯人的口吻和自己說完,頭倔強一昂,“本宮想做什麼,輪不到你來過問。”
蕭天熠清冷俊美的容顏似乎永遠都不會動怒,面對容妃的挑釁,目光依然聚集在綠波蜿蜒的茶水上,“本世子受皇上所託,總攬朝政,你現在身背謀害皇上的罪名,還以為自己是尊貴的容妃?”
他的語氣也很淡,但蘊含著令天地變色的威懾力,別人聽在心底,皆是肅然起敬。
在蕭天熠的威壓和氣勢面前,容妃的氣焰不知不覺被打壓了下去,只能不甘不願道:“白虞汙衊本宮,難道本宮連辯解的權力都沒有嗎?”
白太醫大叫道:“我沒有冤枉她,她搶了我孫女的頭花,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孫女的命在她手上,想要孫女活命,就得乖乖聽她的話,如果不是為了謀害皇上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有什麼必要對一